到了橫峰指揮官井上上尉打來的電話,井上在電話中稱鉛山東南出現了支那軍,他現在正率部前往支援。井上也好,石井也罷,兩個人開始都沒有意識到學兵軍的這次進攻乃是大規模的攻堅戰,只當作是一次襲擾作戰。井上的反應太快了,快得乃至都沒有搞清楚敵軍的規模。他接到石井的彙報,並傳遞給水原以後,立刻帶著本中隊的人馬還有一個團左右的偽軍開出橫峰救援鉛山,然後在半路上便和學六師偵察營相遇了。

這一次,偵察營沒有選擇硬拼,而是迅速的調轉車頭拔腿就跑。

面對這種境況,井上先是驚詫,繼而非常得意。他驚詫在於,這部支那軍居然都是騎的摩托車,而他得意的是,支那人居然一槍沒放就被自己嚇跑了。這讓他對於敵情的判斷更加的樂觀了,立刻下令部隊加速前進。半個小時以後,井上率領的部隊便與學六師坦克營迎面撞上了。

學六師總共就一個團的坦克部隊,因為清楚敵軍的兵力配置,擔綱先鋒部隊的坦克營營長王瀾開始還非常擔心這一趟沒仗可打,此時看見這一千多敵人,喜得什麼似的,連誇偵察營營長馬二楞子夠意思,然後指揮部隊以水銀瀉地般猛衝了過去。

與日軍的豆戰還有奇洛相比,繼光型坦克的外形體積很嚇人,特別是那炮管超長、口徑超大的坦克炮讓人看到就心生寒意。

“怎麼回事?怎麼會有坦克?!”井上上尉驚呼著,心中知道被石井忽悠了。

戰鬥毫無懸念,坦克營的二十八輛坦克每輛坦克僅僅各自開了一炮,機槍突突了一陣,敵軍就潰散了。偽軍是扔下槍撒丫子就跑,日本人先還想要頑抗,在近百人被轟得渣都不剩以後,隨即加入了偽軍的逃跑的行列。

井上倒還清醒,知道對付這種速度遠遠快過自己的坦克,逃跑只會死得更快,他嘶聲喊道:“堅持住,不能跑!”他喊的聲音倒也響亮,奈何部隊士氣全無,他才喊了兩聲就被部隊裹挾著朝鉛山城潰敗了。

“追上去!給我狠狠的打!小鬼子一個都不許留活口!”王瀾釋出完這個命令,一把將機槍手拽了下來,然後親自上去操刀。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追逐戰,一箇中隊的鬼子最後一個都沒能跑掉。

學六師攻取鉛山和橫峰的戰鬥進行得非常的順利,在弋陽那裡卻遭遇了一點小小的麻煩。第8混成獨立旅團獨立工兵隊此時正在弋陽整修鐵路,工兵隊隊長貞勝広玉少佐在接到水原的命令要求撤離的時候,他們將攜帶的幾百枚地雷草草埋下,這給進攻弋陽的學十七旅的先頭部隊部隊造成了十幾人的傷亡。在連續兩輛三輪摩托被炸飛以後,該旅旅長圖德生火了,讓坦克營在可疑地段反覆碾壓,愣是從雷場中硬趟出一條路來,隨即就向弋陽發起了猛攻。

相對於鉛山和橫峰,弋陽的防守更加薄弱,日軍的工兵部隊一撤退,弋陽就剩下偽軍保安團這點兵力了。而面對學兵軍的鋼鐵戰車和大炮,這部偽軍連照面的勇氣都沒有,丟下弋陽直接做鳥獸散了。

上午十點鐘左右,鉛山之敵被全殲,至此,鉛山還有橫峰、弋陽悉數被學兵軍所掌握。十一點鐘左右,學十七旅向貴溪發動了猛攻。同時,學十八旅在十七旅咬住貴溪日軍的時候,繞過貴溪、鷹潭,走烏龜嶺、小嶺、慄山、雙嶺直接插向了金溪。

學十八旅這麼做其實是無奈之舉。

歐陽雲剛聽說薛嶽丟棄鷹潭的時候,是非常震驚和憤怒的——有“東連江浙,南控甌閩,扼鄱水之咽喉,阻信州之門戶”之稱的鷹潭其地理位置實在是太優越了,只要扼守得當,和浙江連成一片,那就進可攻、退可守。水原義重顯然也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