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隊對死者關係網的摸排已經到達了一個節點,調查的結果基本上排除了仇殺的可能性,專案組的所有成員都偏向於搶劫計程車殺人。搶劫計程車殺人屬於臨時起意案件,案件發生毫無徵兆,死者和嫌疑人之間沒有任何關聯,可想而知這種案件破獲的難度有多大,這也是最為考驗辦案能力的一類案件。

明哥仔細查閱了刑警隊的所有調查筆錄,最終還是決定親自找一個人問一問情況,他就是經常跟死者接觸的白班駕駛員王輝。這起命案因為關係到計程車駕駛員的安危,所以備受關注。王輝也相當配合我們的調查,就在電話結束通話後的20分鐘內,王輝便火急火燎地趕到了科室大院。

王輝看起來要比死者小上很多,三十出頭,身材瘦削矮小,體貌特徵極其符合省廳專家對嫌疑人的刻畫。他也曾是我們的重點懷疑物件,可隨著調查的深入,我們發現這個王輝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警官,沈叔的案件怎麼樣了?”王輝屁股還沒坐定便張口問道。

“暫時還沒有什麼好的進展。”明哥直截了當地告訴了他。

“怎麼還沒進展?”

“我們懷疑是搶劫計程車殺人,所以還想從你這裡問一點問題。”搶劫計程車殺人侵害的物件是所有計程車駕駛員,這就把王輝也推到了被害者的層面上,明哥告訴他案件性質,就是想王輝不要對他有什麼隱瞞。

“您放心,別說這事情發生在沈叔身上,就是發生在別的計程車司機身上,我也保證有什麼說什麼,絕對不會有所保留。”王輝已經聽出了弦外之音。

“你覺得沈光明為人怎麼樣?”明哥很刁鑽地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明哥的話音剛落,王輝的眉頭便微微皺起,他的表情已經告訴了我們答案。沉默了幾十秒後,王輝開了口:“沈叔這個人吧,平時大大咧咧,嘴有點把不住風,但為人還挺豪爽,尤其對我,十分不錯。”

“聽說死者家裡很有錢?”明哥明知故問。

“他有啥錢啊,平時去擼串都是我付錢,他口袋裡的零花錢從來不會過百。買個大金鍊子告訴我們值十幾萬,我用手一搓都掉色,他主要是好個面子,我們不揭穿他而已。”

“我們?”

“哦,我是說我們市區裡的計程車駕駛員。因為經常在一起趴臺子等活,所以大多數都認識。我們基本上對他這個人的性格都瞭解,只是看破不點破而已,畢竟他都這麼大年紀了,揭穿他幹啥。您說是不是?”王輝說得有理有據。

“那他平時有沒有跟誰紅過臉?”

“這個倒沒有,我們的哥的姐之間相處得都很不錯。”

王輝的回答,基本上跟刑警隊的調查結果相仿,而且所有人的口供都證實,死者生前曾戴著一條仿製的大金鍊子。可我們在屍體的脖頸處,並沒有發現這根所謂的金項鍊,甚至連熔珠都沒有發現,這也是我們給這起案件定性為搶劫計程車殺人的重要依據。

“你和沈光明平時都怎麼交接班?”我本以為明哥的問話到此結束,沒想到他依舊不緊不慢地繼續提問,而他接下來的提問內容,連我都搞不明白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我們上對班,我是早上六點到下午六點,剩下的時間都是沈叔的,我們半年一輪換。”

“你們兩個分班開,這工資怎麼算?”

“我倆都是給計程車老闆打工,每月交給老闆五千塊錢,剩下掙的才是自己的。上交的五千塊錢我和沈叔均攤,賺多賺少全看我們自己。”

“那計程車平時的油錢和保養呢?”

“我每天出車結束,會把油箱加滿,沈叔也是一樣;保養錢我們也是均攤。”

明哥把這些刑警隊沒有調查到的細節詳細地記錄在筆記本上之後,便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