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也沒打算計較我是鬼迷心竅還是意亂情迷,抬起手臂就用力勾下他脖子,湊上前去,迅速且準確地,在他嘴巴上狠狠啃了一口——!

………………

再放開顧行止的時候,我剛才瞬間爆發出的力氣和勇氣也瞬間消失。但是心頭卻洶湧著一種非常想要仰天長嘯來發洩成功吃到眼前人豆腐後得逞的快意。再去看顧行止,他貌似還有點沒回過神,眼睛裡還殘留的些許驚詫和失神。

事已至此,我老臉雖厚,但這種情況下說不害羞也不可能,我乾巴巴笑兩聲,頓覺壓力好大,但又不能表現出來,只好裝作若無其事隨便找了個理由脫身:“……剛才我真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喝多了啊,你知道的。”

顧行止一直盯著我,身體很僵硬,臉色特別黑,也特別冷,足以讓我剛才一汪似火熱情全部凍結成冰。他又看我兩眼,估計是見我得瑟的笑容還掛在臉上,面色更為陰沉。我覺得他此刻非常危險,忙抹了一把臉恢復正色,想迅速屎遁或者尿遁,我忙說:“哇,不早了誒!我們就在這裡拜拜吧,我回去了!西裝明天一定還你!塞優啦啦~”然後撒腳丫子就朝酒店外頭的地下車庫溜去。

“薛瑾。”他冷冰冰的叫住我。

我頓住步子,儘量表情自然地回過頭,“什麼事呀?”

顧行止此刻已經恢復常色,走到我身側:“你不是喝多了麼,還能開車嗎?打的回去吧。”

被老孃強吻以後居然還不忘說這種體貼話!我突然覺得自己好猥瑣好混蛋,褻瀆了這麼棵根紅苗正的國家棟梁小白楊,我此刻又莫名回憶起高三撞到他的那件混賬事,慚愧更深,忙委婉拒絕說:

“我自己回去吧,現在已經好多了。”

顧行止看著我,神情很淡,而我卻從他深邃烏黑的瞳孔裡看到自己當前的模樣,臉色已經是嚇得慘白,跟女鬼似的。

他突然短促地笑了一聲,有點嘲笑的味道在裡頭。我剛打算再說點什麼,他已經牽起我的手,直接強硬地拉著我,大步流星地往地下車庫裡面走。

他邊走邊問我:“你車停在哪?我送你回去。”

他力氣很大,我手腕疼得直想罵娘,我說:“你先放開我,你這樣我怎麼找車啊。”

他聽完話放開我讓我自己去找車,我邊揉著手邊去把我那臺破思域給開了過來,然後下車把車鑰匙遞給他。

×××

顧行止絕對是生氣了,他握著方向盤,一路上都冷著一張臉,也不跟我說話。還把車窗大開著,我就被迫接受夜風的撫摸……雖然套著西裝不至於冷,但也實在是暖和不到哪去。

外有涼風的咆哮,內有冰山的臭臉。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一路上我在反覆思索,我薛瑾這三十年來一沒殺人二沒放火三沒洩露女流氓本質強_奸良家婦男,每逢過節必給觀音姐姐如來哥哥燒香,還努力學習努力工作造福人民造福黨,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而奮鬥,你們如此這般對待我到底是為什莫?這不是逼我報復社會每晚在居民樓下唱忐忑嘛!

我很鬧心,終於沒忍住,沒話找話說:“今天晚上空氣不錯。”

顧行止沒理我。

人靠臉樹靠皮老孃啥都米,我依然不要臉:“今天兩家公司晚會辦得也不錯。”

他還是不做聲。

好吧,愛理不理!我扭過頭去看外頭夜景。

其實我老媽以前就教育過我,找男人最好別找比自個兒小的。不光愛發脾氣還老愛管你,就跟找了個小爺似的,有時候能讓人特鬱悶,我現在算是體會到了。

等他將車緩緩剎在我家樓下的時候,我調整好情緒回過頭,他一隻長臂正橫亙我倆中央,修長的手指扣在方向盤上,眼睛裡也帶著一種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