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面色凝重地坐回龍椅之上。舒清不解,問道:“這是什麼?”

西烈月恨恨地說道:“季悠苒的奏摺。”

不是季悠苒奏稟了什麼讓西烈月惱怒的事情吧,舒清仔細看了看奏摺的內容,也不由得驚道:“辭官隱退?”季悠苒居然想要辭官?她才三十多歲吧,正是仕途上升期,經過前些日子的變故,季悠苒傾力相助,西烈月也十分倚重信任她,她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辭官?

顯然西烈月也想不明白,問道:“最近朝中可有異樣?”難不成她病的這幾日,朝廷就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舒清仔細想來想,回道:“都是些再正常不過的雞毛蒜皮之事。”

“季悠苒呢?”

季悠苒,前兩天還和她一起喝茶,很正常啊!舒清搖搖頭,回道:“沒什麼特別的。”

西烈月有些挫敗,低喃道:“那她為何忽然突出辭官?”忽然,西烈月站起身,說道:“難道是有什麼不滿?”想要透過辭官來威脅她,獲得她想要的某種利益?

舒清想也沒想,立刻反駁道:“她不是這種人。”季悠苒這個人,她一直就很關注,前兩天還和她聊了很久,那樣胸懷寬廣,心思澄明,手握重權之人,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她也不屑這麼做。

舒清再次拿起奏摺,仔細閱讀,走近西烈月,舒清分析道:“你看,她奏摺中提到,希望完成科舉,朝廷局勢穩定之後,辭官歸隱。並懇求你另謀賢臣接替,字裡行間,歸隱之心十分坦誠、急切,這其中,或許有什麼你我不知道的原因。”

西烈月忽然輕輕揚眉,笑道:“有一個人或許會知道。”

舒清心有靈犀地說道:“上皇。”

西烈月點點頭,說道:“對。聽母皇提起過,左右相是季悠苒提出的,讓我不用擔心她會心存芥蒂。這麼說季悠苒有可能那時就已經想要隱退了,而母皇會同意左右相,也說明,她知道季悠苒必不會在朝中呆多久。而且似乎也默許她這麼做。這其中,一定有隱情。”只是這所謂的隱情又是什麼呢?

“你要去問上皇?”舒清將奏摺放回案几上,走下臺階,讓人看見她和陛下站在龍椅邊聊天可不得了。

西烈月靠著龍椅,聳聳肩,回道:“以母皇的性格,她不會告訴我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失去她,你就斷了一隻手臂,而且還是右臂。”她一點都沒有誇大,科舉也是季悠苒力薦,安撫世家,才促成的,現在這樣的局勢,沒有季悠苒,西烈月一定有麻煩。

看季悠苒的辭呈,她也明白自己暫時還不能走,現在提辭呈,勢必會惹惱陛下,再難得到陛下器重和信任了,但是她卻毅然選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只為陛下儘早培養自己的勢力接替她,可見,她要離去的心思,有多麼堅定和執著。

西烈月說道:“她不也說局勢穩定以後才隱退嗎?我們還有時間。”

舒清想起那天,季悠苒聊到好茶時的愉悅,聊到字畫時的悠然,聊到山水時的憧憬,彷彿那才是她嚮往的世界,那是她平時沒有見過的季悠苒。自己何嘗不是希望自由隨心,暢遊山水,舒清轉而看向殿外,淡淡地說道:“或許她真的只是累了,想要隱居而已。”十數年的朝廷爭鬥,利益傾軋,她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呆這麼久,季悠苒已經很不容易了。

西烈月看著舒清的背影,知道她也是厭棄束縛之人,怕也是心生同感了吧。輕輕嘆了一口氣。西烈月輕聲說道:“舒清,你知道的,就算真的只是這樣,我也不可能現在放她離去。”或許以後她會放季悠苒自由,也會放舒清自由,但是現在,不行。

舒清又何嘗不知道,西烈月今天說的是季悠苒,其實也在告訴她,不能全身而退的,也包括自己。誰叫她當初願意踏上這塊土地,願意結交這個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