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算。那些小型的訓練營就沒有那麼高的死亡率了。加上其他九大訓練營奇高的死亡率。那麼其他的九千九百九十家歸化訓練營就有很大的的成活率。

但陳決顯然沒有進入小型訓練營的幸運。

而且他的運氣還很差。

在晉帝國,每年的罪犯和出現在境內的賤民有數千萬,一般他們就只有三種途徑。第一是被驅逐出境。第二是被髮配在各地開山築路。另外一條途徑就是兇悍嗜殺之人皆被送入各地的歸化訓練營。

越是兇悍之人越有可能進入排名靠前的訓練營。

排名越靠前其死亡率越高。排名越往後其存活率越高。

陳決淡然地看著一臉陰鷙的那位高大男人。他的嘴角甚至還浮起微微的笑意。他早已經知道了這種結果。這是他猜測到的結果。也是他預料到的結果。

他沒有抱怨,他從不抱怨。

從七歲起他就開始接受那些他無法選擇的命運。無法選擇的事情。

沒有選擇就往往就是最好的選擇。

矮胖男人看著一直呆在原地的陳長天。他的表情也有一些無奈。他是想盡力,想幫助這個很有禮貌的少年。但是這個少年的罪實在無法不讓人不把他送往‘九幽’之地。他不能感情用事。這是擺在桌面上的事情。任何的有偏向性的幫助都要經得住推敲。這是他做人的原則之一。

現在的他是這個調查組的組長。他要做到的是把一碗水端平。於是他說道:“陳長天你可以和你的義子回家。後天我們將派人過來。希望你們接受這個現實。”

陳決聽到矮胖軍人的話,朝做那三人既有禮貌的鞠了一躬。轉身首先走出了辦公室。

他很清楚,這三個人無論對他有好感還是惡意。這都無關大局。

他的結局在開始就已經註定。

他大步向前走著。後面是緊跟而來的陳長天。

這時,一個女人好聽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了起來:“小決,你等等。”

陳決停步,他的前面是電梯口。

隨著好聽的高跟鞋聲。那位女軍官走到了他的面前。一雙美目認真地看著他。輕輕地說道:“我叫李慧,你可以叫我慧姐姐。如果三年後你能夠活著出來的話。”說完她伸出她白皙無瑕有些微微顫抖的手為陳決理了理他襯衣的衣領。她的身體挨著陳決很近很近。近的她細微的呼吸聲都讓陳決聽得分外的清晰。

陳決有些心猿意動,對方身上那充滿原始魅惑的處子般的馨香讓他的心跳猛然加快。

對方的心跳也在加速。她的呼吸帶著一種特殊的意味。朦朧,曖昧。

女軍人的心跳聲回應著他的脈動。令陳決有些微微地失神。女軍人的臉靠得他更近。她的手捧著他的臉。她的嘴悄無聲息地來到他的耳邊。輕輕地說道:“你一定要回來找我。”

然後她又迅速地移開她的身體,像一片輕雲,轉身離開。離開之前,她的身體意味深長地靠近他,充滿一種無法言說的迷離。然後又迅速地離開。在那交錯的瞬間,她手上無意間掉下一個香囊,落在陳決的上衣口袋裡。

陳決看著女軍人離開的背影。默默地點頭。輕聲地道:“我不知道什麼叫奇蹟。七年前就有人認為我必死無疑。但我剛才就還站在你的面前。三年後我仍然會站在你的面前。”

雖然陳決的聲音很輕很輕,輕的只有站在他身邊的陳長天能夠聽得到。但女軍人彷彿心有靈犀,她轉過身來,美目閃爍。遠遠地看著陳決,她的心情好像突然好了起來。

女人的喜樂有時是沒有根由的。

在回去的計程車上,陳長天不停地用他的大拳頭擂著自己的腦袋。嘴裡低聲地埋怨自己的無能。埋怨著自己和家人拖累了陳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