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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大大不然,竟以此為恆業了。尋常輸贏總在多金以上,甚至於一晝夜之間傾家蕩產的人都有。有一種小民竟靠此為業,什麼生計都不去做,專門製造了這件東西,引誘著少年子弟、青年婦女在他家裡賭樗蒱,他卻從中取利。每人所贏的金帛,他取幾分之幾,叫作抽頭。後來地方上的父老,看到他的子弟如此情形,都氣極了,連名告到臣這裡來,臣才知道有這種惡風,便出示嚴禁,有犯者從重的加罰,近來已比較好一點,但是總不能禁絕。剛才帝所遇到的那個罪人,據說還是在學校裡讀書的生員呢?他日日夜夜跑出去,幹這個樗蒱的事情。他的妻子卻很賢德,幾次三番的勸他,他總是不改。後來家產蕩盡了,妻子凍餓不過,遂用尸諫之法,懸樑自縊死了。案上卻留著幾首詩,勸諫他的丈夫。那幾首詩做得情詞悽婉非常動人,雖則遇人不淑,苦到如此結局,但是並無半句怨恨之詞,仍是苦苦切切,盼望他丈夫的改過回頭,真是個賢婦人呢!臣知道這回事,所以今日特地遣人將他拘捕,因帝駕適到,急於趨前迎謁,未曾發落,不想帝已經知道了。”帝堯道:“朕剛才看見那胥吏手中握著的,是五顆木子,上面刻著花紋,不過像似兒童的玩具一般,究竟其中有何神秘奧妙,乃能使人入魔至此,汝可知道嗎?”曲阜侯道:“臣亦曾細細問過,據說就是以木上的顏色,和所刻的花紋,分輸贏的。但是將五木擲下去,如何是輸,如何是贏,臣亦不甚了了。”司衡羿在旁說道:“何不就叫那個罪人前來講明呢?”帝堯道:“是。”
於是曲阜侯就飭人前去,傳提罪犯,這邊宴罷,那罪人已提到了。帝堯就問那罪人道:“汝亦是好好良民,而且是在學校裡讀過書的,應該明理習上,何以不務正業,歡喜去弄這個樗蒱,究竟這樗蒱有何樂處?汝可從實說來,無須隱瞞。”那罪人已經知道是帝堯了,便跪下稽首道:“小人昏謬迷妄,陷於邪途,致蹈刑章,現在醒悟知罪了。乞我聖天子如天之仁,赦小人之既往,以後小人一定改過。”帝堯叫他立起來,又問道:“朕的意思,一個人犯罪,必定有一個原由。譬如說偷盜,必定是因為貧窮的原故;譬如說殺人,必定是因為有仇恨的原故。這五顆木子,據朕看來,不過是玩弄的東西,既經國君嚴厲的禁止,汝亦可以拋棄了,何以仍是這般神密的賭博,況且連妻子的飢寒都不顧,連妻子以身殉都不惜,到底是什麼理由?汝果欲免罪,可將自己的真心,細細說出來,朕可詳加研究,以便教導其他的人民。汝切勿捏造及隱瞞。”那罪人聽了,不覺茫無頭緒,等了一會,竟說不出一句話來,他並非不肯說,實在是無從說起。又過了一會,帝堯又催促他,他才說道:“據小人自己回頭想來,有兩種原故:一種是閒空無事;一種是貪心不足。小人從前,本不知道樗蒱之事的。前年冬間,閒著無事,有幾個朋友談起,說現在很通行這一種遊戲之法,且非常有趣,我們何妨玩玩呢?當時小人亦很贊成,以為逢場作戲,偶爾玩玩,有何妨害呢?哪知一玩之後,竟上癮了,所以上癮的原故,就是貪宇。因為這種樗蒱法,是可以賭輸贏的,無論什麼物件,都可以拿來賭。起初小人是贏了,贏了之後,心中非常高興,以為片刻之間,一舉手之勞,不必用心,不必用力,就可以得到如許多的金帛,豈不是有趣之極嗎!那要賭的心思,就非常之濃起來了,不到幾日,漸漸地有輸無贏,不但以前贏來的金帛都輸去,而且家中的金帛,亦輸去不少。即使偶爾贏過幾次,但總敵不過輸出去的多,越是輸,越是急,越要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