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帝舜無事,跑到董澤來看毛龍。董父忙來迎接,接著怕虎亦出來迎接。帝舜就問怕虎道:“汝也在此嗎?”伯虎道:“臣對於豢龍之道很喜研究,時常向董父求教,所以在此。

”帝舜道:“汝大略已能瞭解嗎?”怕虎未及開言,董父代答道:“他的學力頗能精進,此刻已不下於臣。臣歷來在此豢養,深得其助呢。”帝舜大喜道:“那麼好極了。”說罷,即向豢龍之宮而行,董父、伯虎在後隨著。

進了豢龍宮,到得一間向南的室中。推窗一望,但見董澤之水浩浩萬頃,極目無際。澤的東岸隱隱見一個怪物,昂頭不知在那裡做什麼。董父撮口一噓,只見那怪物頓時躍水而出,騰空而起。盤舞中夭矯婉蜒,長約數十丈,鱗甲耀著太陽閃閃奪目,向帝舜點首者三。這時董父又連連撮口,那潛伏澤底的龍一齊飛向空中,排列整齊,齊向帝舜點頭,約有十幾條。兩條毛龍亦在其中,特別長大。還有一條紫龍,亦復特別。那群龍向帝舜點頭之後,齊向空中盤舞為戲,或上下升降,或互相糾結,或作相鬥之狀,或口噴雲霧而隱藏其中。東雲出鱗,西雲露爪,極離奇變幻之致。

忽而見空中有數根長絲飄飄而下,董父忙叫人過去取來。

帝舜問是何物,董父道:“是龍之須,非常可寶。”帝舜道:“有何用處?”董父道:“臣將數年來所積蓄的龍鬚已做成幾個拂子,其用甚大。”說著,就叫人去取了兩個來,獻與帝舜。

帝舜一看,其色紫黑如爛的桑椹,長可三尺。董父道:“夏天將他放在堂中,一切蚊蚋都不敢入;垂到池中去,一切鱗介之屬無不俯首而至,這是最有用的。”帝舜道:“以外還有什麼用處?”董父道:“此外都是遊戲之事。在那風雨晦瞑的時候,將它放在水裡沾溼了,能夠發生光彩,上下動搖,奮然如怒。

假使將這拂子引水於空中,可以成為爆布,三五尺之長不會中斷。倘使拂起來,作一種聲音,則附近的雞犬牛馬聽了,無不驚駭而逃去。假使拿燕子肉燒了燻它,它就能勃勃然如生雲霧。

這幾種都是臣試驗過的。雖說遊戲,但是其理甚奇,所以臣說他是個至寶。”

帝舜是不寶異物之人,對於這兩個拂子本待不收。後來一想:父母年高,夏日的蚊蚋殊屬可畏,此拂子既有闢蚊蚋之功,就收了獻與父母吧。”

這時群龍在天空已遊戲多時。帝舜又問董父道:“南行國毛龍一雄一雌,哪條是雄?哪條是雌?龍的雌雄如何辨別?”

董父聽了,又撮口向空連響幾聲,只見那群龍紛紛潛入大澤之中,獨有那兩毛龍昂著頭浮在水面。董父就指給帝舜看道:“這條是雄,那條是雌。大凡雄龍,它的角浪凹而峭,目深,鼻豁,須尖,鱗密,上壯下殺,朱火炯炯,這是雄龍。雌龍的角往往垂靡,浪平,目肆,鼻直,鬣圓,鱗薄,尾壯於腹,就是雌龍。”

帝舜細細一看,果然不錯。又問道:“既然有雌雄,必能生子,汝豢龍多年,見過它生子嗎?”董父道:“龍之子未必成龍,龍不必定由龍而生。大凡龍之來源有四種:一種是胎生,一種是卵生,一種是溼生,一種是化生。但是以化生為最多,如現在龍門山的鯉魚化龍,就是化生之一處。又南方交趾之地有堤防龍門,水深七八百尺,大魚登此門則化成龍,不得登者則曝腮點額,這又是化生之一處。此外人所不知不見者正不知道有多少。至於龍所胎生或卵生的,往往不能成龍,而別為一類。以臣所知道者大概有九種,而各有各所好。一種名叫蒲牢,最喜歡叫,所以臣的意思應該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