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風飄來蕩去。

兩隻眼睛睜的老大,似乎在向世人訴說她的冤屈與不甘。

他們從小訂了娃娃親,他自懂事起,就將她當做了自己的使命。

小時候,是逢年的壓歲錢,是節前令後的零碎兒,端午時節的紅頭繩。

她八九歲時,是銀丁香的耳墜子,是他走街串巷帶回來的一包糖炒栗子。

十二三歲時,是她紅著臉,揹著人塞入他手心的,散發著少女香的帕子。

是他偷摸碰了下她手指時,惹來她不敢置信卻又無可奈何的嬌俏眉眼。

他一日日的算,一天天的盼,期盼著在她及笄之年嫁與他為妻。

終於,在他東奔西跑,在鎮子上置辦了新宅子之後,卻再也沒了機會,看她靈動的嗔他一眼。

自己一心所求之人,到底是與他陰陽相隔。

他一怒之下轉身入了西北軍,經過了兩年不要命的拼殺,終於得了一點小差在身上。

入了西北軍的第三年,他回了一趟家,狠狠的報復了她的繼母與其孃家。

可,那又怎麼樣呢?

他再也沒有像宋巍這樣滿腔心血的衝動,只為了娶得心上人。

村口的梨樹下,再也沒有那個好姑娘,藏在人群后面,等待走街串巷回來的他。

後來,他本想回去奉養二老,可是看著他們與兄長一家侷促的看向他,話裡話外,無不在探究,他會不會將鎮上的宅子收回去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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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知道,他趙同此生,與父母兄長弟妹的緣分,就到這兒了!

他這麼多年,旁觀著宋巍的一切,卑微的將他幻想成了自己。

可終究,宋巍不是他!

他也不是宋巍!

趙同滿臉諷刺,“將軍,軍中的蛀蟲貪了沈家不少銀子,糧食物品等應有盡有。”

“末將能查到的,也就這些了,不多不少,正好十萬兩白銀。

至於其他的,末將查不到的地方,還不知道,他們往肚子裡撐了多少!”

趙同話一說完,敷衍的拱了拱手,“將軍,末將告退!”

“稍後,末將會將所有貪圖了沈家錢糧的名單與數量,送到將軍這裡來。”

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與宋將軍,從此涇渭分明!

只有上下尊卑,在無兄弟情誼!

“趙同,不是你想的那樣!”宋巍眼眶酸脹的要裂開一樣。

趙同腳步微頓,丟下一句“將軍,莫要寒了沈家商戶的心”便離開了。

此時的宋巍,雙手緊緊攥著座椅的扶手,,萬般用力,尚且不能控制渾身的顫抖。

胸口鈍疼如鐮刀剜肉,他是十八歲的宋巍,不是二十五歲,被權力與富貴迷了眼的宋巍。

他當然猜得出,趙同口中的沈氏商戶背後的人是誰!

除了她,還會有誰有那個本事,為了他一個無名之卒,勞心費力?

“噗……”

口中的鮮血在面前噴出一道血弧,他捂著胸口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趙同,我讓你失望了,我也讓她,恨不得自戳雙目,從未認識過我。”

“沒錯,我宋巍此人,不值得她託付終身,若我 ”

“將軍,您這是何苦?”

雲麾將軍王霸一臉擔憂的上前,扶著搖搖欲墜的宋巍,目光看向門外尚且還未走遠的趙同,

“將軍,你吐血了?”

葛青閉了閉眼,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想著宋巍已經瘦到脫相的臉頰,暗恨自己當初的慫恿。

“將軍,事已至此,將軍又想借故逃脫,讓沈氏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