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家屬開出的賠償條件很高,這也是加油站不承認自己負主要責任的原因。

——報紙上寫得很清楚,你們別想賴得了。

——你們不給予賠償,我們就天天來鬧,把你搞臭,以後,你也別想再做生意。

張建中問三小姐:“你怎麼看?”

“事件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如果,不是在加油站拖延那半小時,病人可能死不了。醫院把責任推給加油站並不是沒有道理。這些人,也太沒人性了,的確應該讓他們汲取點教訓。”

“這可不是一點教訓啊!三十萬啊!”張建中說,“更重要的是,名聲又壞了,誰都不會再來幫襯這樣的加油站,以後生意也做不成了。”

“你好像還挺同情他們?”

“他們也不容易。加油站倒了,老闆損失,員工也失業了。”

“這種人豬狗不如,值得同情嗎?”

張建中笑了笑,說:“你不覺得他們是弱勢群體嗎?”

三小姐手一指,說:“你去那邊說,看人家怎麼對付你?你就是武林高手,也會被他們揍扁。”

張建中搖著頭說:“你三小姐也不是糊塗人,卻讓報紙輿論誤導了,輕信了一面之詞。現在,一些社會新聞總好搞些百姓關心的新聞,表面說的是真話,其實,卻不是全面客觀地反映事件,而是揪著某一點肆意擴大化。”

“不是我糊塗,大家都這麼說,譴責加油站見死不救。”

“你就不想想醫院方面的責任?”

“醫院有什麼責任,你不加油,救護車開不了,還要人家下去推啊!”

“輿論媒體恰好就是抓住了大家這種心理,把醫院的責任抹得一乾二淨。”張建中說,“所以,我不得不懷疑,寫那篇新聞的記者是不是被醫院收買了?”

“這只是你的猜測。”

“猜測也好,真實也好,但記者是個聰明人,正是抓住了大家都唾棄的‘見死不救’,引開了大家的注意。有時候,視角很重要,百姓在分析問題是,看到的往往是一方面。”

“你冷靜,你看到了全面。”三小姐說,“我就是百姓的素質怎麼了?我寧願與百姓同流合汙。”

張建中笑著說:“我也是百姓中的一分,也願與他們同流合汙,但是,我們應該更睿智,更不能讓人當槍使。”

“張書記,不,張副主席你去跟他們作報告吧!”

“你以為我不敢啊?”

“你敢,你什麼都敢!”見張建中真要朝那邊走去,三小姐忙拉住他,“你真要去啊?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我可不想平白無故跟著你捱揍。”

“你如果怕死,可以離遠一點。”

“我不想啊?我想離得遠遠的,不是車動不了嗎?”

“你可以躲到那邊去。”

張建中指著進加油站的路口,又來了兩撥警察,他們不是來勸導雙方的,而是在路口維持秩序,不再讓路邊的車進入加油站。

“你不要以為這裡是邊陲鎮,是興寧縣,沒人聽你的。”

“我也沒想讓他們聽我的,只是希望他們冷靜下來。”

“你別以為自己是英雄。”三小姐緊緊地抱住他的胳膊,就是不要他參加爭吵的行列。

“我還不會那麼傻,等他們沒那麼激動了,等他們吵得沒勁再吵了,我再找機會說話。”張建中感覺到了什麼,看了一眼被摟抱的胳膊,三小姐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過分舉動,慌忙忙放開他的手,心“怦怦”跳起來。

張建中卻想,她的胸好有彈性,甚至於,比敏敏的要大得多,卻更有彈性得多,應該還沒男人碰過。

在他的認知裡,三小姐並不缺男人,只是不知她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