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

東亞聯盟的製藥裝置都是自己帶人蒐羅回來的,別說整條生產線,頂多就是比實驗室強點。就算他們這些年又補充了點,可那些東西都是精密儀器,拖的年頭越長就越難以恢復。

自己假死的時候距離喪屍病爆發已經三年了,也就是說那些裝置在無人保養且並不密封的環境裡放了三年,如果還能用就見鬼了。再加上原材料方面的限制,這種藥的產量可想而知。

按照普遍規律,能治病還數量少的藥品肯定便宜不了。霍城的礦工還有奎屯的搬運工肯定用不起,窮困潦倒、勉強果腹的流民也用不起,估計救贖者自己的中下層同樣用不起。

那麼問題來了,這些藥為什麼要運出去、運出去誰會買呢?張平貴和伊斯扎韋都是商人,不圖利不可能早起。

也就是說他們花了大價錢從救贖者內部搞到緊俏藥品,利用自己帶出去,肯定不僅僅是為了逃幾個稅,必須有人出了更高價格買才說得通。

這個人是誰,自己大概有了猜測,除了反抗軍不會有人能買得起。可張平貴和伊斯扎韋到底是單純的唯利是圖呢,還是和反抗軍有瓜葛,目前還看不透。

另外透過這頓飯,也大概搞明白了張平貴為什麼會結束奎屯的生意,風風火火跑到這裡來另起爐灶。起因不是別的,是自己當初冒冒失失跑到奎屯賣羊肉,結果被連拿帶卡弄掉多一半。

這件事自己可能沒往心裡去,但在當地流民裡卻廣為流傳,都說來了個傻乎乎的牧民,差點沒把褲衩子賠掉。還有當時吃拿卡要的哨兵和吃過羊肉的駐軍,他們說羊肉很好吃。

伊斯扎韋是張平貴的茶葉供貨商,他的能量挺大,不光能從主基地裡搞到緊俏的抗生素,還能弄到產自四川的茶葉。

前些日子張平貴來找伊斯扎韋進貨,聽他說起苦修會需要質量比較好的羊肉,卻四處找也沒找到,就想起了洪濤這個傻乎乎的牧民。

至於說救贖者基地裡也養了雞牛羊馬之類的牲畜,他們為啥不吃自己養的,非要找牧民放牧的呢?這又得從救贖者高層的構成講起了。

洪濤假裝不經意間提了提,喝了兩杯酒的伊斯扎韋就給出了標準答案。救贖者的高層不光有漢人,還有俄羅斯人,想吃放牧羊肉的就是俄羅斯人。

他們可能吃不慣靠乾草和人工餵養的羊,以前條件不允許也就忍了,現在條件好了、能享受了,飽飽口福也是人之常情。

伊斯扎韋說了,只要這批羊肉能讓救贖者高層吃對口,以後每個月都會需要幾隻羊的量,乳酪什麼的也不會少。洪濤可以啥都不幹,光靠這些就能掙不少錢。

最主要的還不是錢,而是因此獲得的便利。真要是算起來的話,可能比賣肉賺的錢還多,比如用通行證夾帶貨物。

現在洪濤得到的通行證是臨時的,拿著它只能在固定時間內透過固定的檢查站。一旦被救贖者認可了羊肉的質量,成為了長期供應商,很可能會由苦修會發放一種特別通行證。

那種證件有效期很長,且所有檢查站都通用,到時候洪濤就能在救贖者轄區裡通行無阻了,只要沒有太可疑的跡象,檢查站通常不會搜查拿著苦修會特別通行證的人。

洪濤本來還想問問苦修會到底是個啥玩意,考慮到剛剛第一次見面問太多容易引起懷疑,在席間就一直沒怎麼主動提問,只拿耳朵聽。

沒關係,只要自己想知道的早晚會知道,來日方長嘛。這裡雖然比奎屯規矩嚴格,人員複雜,可洪濤覺得反而更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