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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為我不知道?”苗延嗣根本沒等那河州錄事參軍把話說完,他就皮笑肉不笑地介面道,“我和杜大帥確有私仇,可我也不會雞蛋裡挑骨頭隨便找茬。郭建剛剛上任就想在軍中任人唯親,繼續他在臨洮軍中的那一套?門都沒有!獎懲升黜都是有規矩的,不容他隨性而為。杜大帥就算要偏幫郭建,也不會什麼事都遂他的心意,更不可能隨便插手我河州之事!除非我這個隴右道採訪處置使不當了,否則,這隴右就成不了一言堂!”
苗延嗣在親信面前撂了這樣的狠話,郭建把杜士儀請去了自己的鎮西軍駐地,也同樣是大倒苦水。從苗延嗣拿住軍卒在枹罕城中犯的小錯,命人綁送回來好一陣折辱;再到自己黜落無能,反被其抓住把柄命人警告;再到自己已經狠狠懲處了從前犯過的兒子,卻依舊被苗延嗣拿捏……說到最後,他竟是怒髮衝冠。
“大帥,這苗延嗣簡直是欺人太甚,我實在忍不得了!一再欺我,我可以不和他一般見識,可聽聞他在刺史署中,甚至不把大帥放在眼裡!大不了我就學張審素部將董元禮……”
“你給我住口,就因為董元禮的莽撞,害得張審素背了個謀反的汙名,其二子固然為父報了仇,可張審素的案子可翻過來了?”
杜士儀連番詰問,見郭建頓時啞然,他知道這傢伙也就是嘴上說得好聽,實則骨子裡就是個小心謹慎的人,否則苗延嗣拿著把柄,換成姚峰肯定會怒髮衝冠直接上門理論,王忠嗣必定綁上犯罪的兒子請依令處置,只有這郭建會因此受挾,心不甘情不願,可終究老老實實到了這鎮西軍中擔任正將。所以,既然知道郭建只是說說而已,他也就同樣在嘴上恨鐵不成鋼地數落了此人好一陣子,見郭建反而踏實了,他方才輕輕吁了一口氣。
踏實歸踏實,可對於自己的將來,郭建還是心中惴惴:“大帥,我算是明白了,這苗延嗣一再磋磨我,分明是不懷好意,打算降服了我為他所用!大帥對我重用倚賴,我怎麼也不想負了大帥期望,可是……”
“苗延嗣那兒,我自會告誡他不要太過分,至於你,也需穩紮穩打,在鎮西軍中樹立起你的威信。不要讓苗延嗣左一個任人唯親,右一個馭下無方,毀了你的令名!苗延嗣已經多少年歲了?他這河州刺史還能當幾年?你正當盛年,又屢有戰功,不趁著如今任鎮西軍正將的機會,在軍民中間樹立威望,來日這河州刺史若是再出缺,你如何能夠順理成章遞補?”
杜士儀這又一番推心置腹的話,頓時讓郭建心中再次熱了起來。他到河州鎮西軍任正將,心裡不是不委屈的,尤其杜士儀反手就將王忠嗣提拔為臨洮軍正將,繼而又令其為左廂兵馬使。想想刺史署中一直有傳聞說苗延嗣身體不好,夤夜咳嗽是家常便飯,甚至還常常因病不理政務,他不由更加信之不疑。可杜士儀的要求聽來簡單,做起來卻異常困難,他不由得抱怨道:“可如今吐蕃止戈息兵,既然沒戰事,我又長年在臨洮軍中從軍,鎮西軍中上下派系林立,我如何立威?”
“郭建呀郭建,你之行事,就是想得太多了!”杜士儀沒好氣地搖了搖頭,繼而便笑吟吟地說道,“你可知道,姚峰上任廓州刺史後,兼任積石軍正將,他用的是什麼辦法立威?”
郭建和姚峰較勁多年,眼看其上任廓州刺史兼積石軍使,竟是邁出了讓自己殷羨不已的一步,他自然早就心癢癢了,故而這才在河州刺史出缺時如此急切。此刻見杜士儀把姚峰拿出來當例子,他頓時悶悶不樂地說道:“姚峰那粗人從來性情急躁,難不成是殺將立威?”
“你說對了。”
郭建只不過隨口一說,沒想到竟然是真的,他登時瞪大了眼睛。殺將立威這種事,說來容易做來難,要知道,即便是小小一個旅帥,在軍中也有相應的根基,貿貿然行軍法懲處,就很可能遭到抵制,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