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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十分好,長的倒還不錯。程再春是由天津來的角色,卻很希望人捧。甄大覺
因餐霞的關係,曾和程再春見過幾面,現在在家裡不免受姨太太的氣,就改變方針,
到戲園子裡來捧程再春。一來自己消遣消遣,二來故意做給餐霞看,好讓她生氣。
那蔣餐霞看見他這種樣子,知道他居心要來掃面子的,更加恨他一層。有一天,餐
霞和她母親由外面進戲園子來,恰好頂著遇見了他。蔣奶奶究竟抹不開面子,依舊
上前招呼。餐霞就不然,只當沒有看見,把頭偏到一邊。甄大覺鼻子裡,接連呼呼
的哼了幾聲,也就冷笑著走了。這天湊巧餐霞演雙出,一出是《坐樓殺惜》,一出
是《綵樓配》,聽戲的人,個個滿意,就拚命的叫好。她在《坐樓殺惜》的這出戏,
把閻婆惜罵宋江的話,故意改變些詞句,暗罵臺下的甄大覺。甄大覺面紅耳赤,一
肚子牢騷,走了回去。
偏是那姨太太又犯了前病,只管說甄大覺無良心無用。甄大覺道:“我雖要不
到別人,你這種人,我還要不到嗎?你要走,只管走,我不留你。我這才明白最毒
婦人心那一句話。”姨太太知道他又在捧程再春,認為這人是無合作誠意的,聽了
甄大覺又叫她走,她第二句話也不說,收拾了東西,立刻就預備走。甄大覺道:
“我對你說,我一兩天內,就要離開北京了。我這要去四海飄流,我不能帶這兩個
女孩子,你帶了去罷。”姨太太道:“你不要,我才管不著呢。孩子跟你姓跟我姓
呢?憑什麼我要帶了去。”她也不和甄大覺多說,叫聽差僱了車子,拉著行李,就
上東車站去。那兩個女孩子,正在門口買糖葫蘆吃,見母親坐上車子,連問媽上哪
裡去。姨太太先是硬著心走,這時兩個小孩子追上來問,倒覺有些不便。便用手絹
擦了一擦眼睛,說道:“好乖兒,你在家裡等著罷,我打牌去。打牌贏了錢,我買
吃的回來給你。”兩個孩子都站在車子邊,手扶車把。大的女孩子道:“媽,你可
別冤我,我望著你的吃的呢。”姨太太道:“好罷,你等著罷。”說畢,正用手去
撫摸這孩子頭上的頭髮,猛抬頭,只見甄大覺出來了。她見了甄大覺就有氣,也不
顧小孩子了,踏著車鈴叮噹叮噹的響,催車伕快走。車伕一聽鈴聲,拉了就跑。兩
個女孩子,眼見母親坐車去了,不帶她們去,都哇哇的一聲哭了。小的在門口,把
手揉著眼睛哭。大的張著兩隻手,口裡直喊媽呀,媽媽呀。但是車子跑得快,一轉
眼就不見了。
甄大覺一隻手牽一個,把她們牽了進去。當晚氣得在家裡睡了,哪兒也不去。
自己仔細想想,天下的婦女,簡直沒有一個靠得住的。我見這個鍾情,見那個鍾情,
真是一個傻瓜。由此看來,世界上的人,都是人哄人,決不能誰有真心待誰。我不
必在外混了,回家去罷。不過這裡到雲南,路太遠,這兩個小孩子,沒有一些象我,
我就很疑心。而今看她母親這一番情形,並無意於我,這女孩子未必是我的吧?她
母親都不要她,我還要她作什麼?甄大覺這樣一想,倒覺得無掛無礙,無往不可。
抬頭一看,只見牆上掛著一柄胡琴,一柄月琴。這兩柄琴,正是甄大覺和餐霞女士
要好的時候,一彈一唱,取樂的東西。現在自己是雙倍失戀的人,看了這種樂器,
越是憤火中燒。自己一氣,按捺不住,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