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沒?”大士說過的話她全忘光了不成。

少惹事。

“再一下……”哎呀!有牆擋路,我捉……

咦?衣領。

“哪來的莽撞鬼,眼睛長在頭頂上是不是?”想勒死她呀!

“啊!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是個人……”她以為是牆。

“我的確不是人,我是……”等等,這名乞兒看來有幾分面熟。

“你不是人?”沒有妖氣呀!瓶兒鼻翼動了動,嗅了幾口。

兩人互相看來看去,都覺得對方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她是想擅闖王府的賤民,你讓開,讓我一槍刺死她。”擾亂王府安寧者,死。

婢子裝扮的姑娘高傲的仰鼻一哼,“你敢叫我讓,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連張家那位氣焰高張的表哥見著她都要退避三舍,他敢和張廣遠那下流東西相比嗎?

“職責所在,她……”

“得了、得了,有事少王妃承擔,罰不到你們頭上。”她嫌囉唆的揮揮手,要他們哪邊涼快哪邊待。

王府門口四名侍衛是張廣遠安插的人手,他讓他們注意來往的行人,一有異狀便立即稟報,好確切的掌握王府的動靜。

他是防著綠柳會扯他後腿,私下找人幫襯著傻子小王爺,致使他無計可施,坐困愁城,鎮日想著該怎麼做才能達到他苦心計劃的目標。

因此王府內壁壘分明,一派擁戴愛民如子又仁善的少王妃和小王爺,一派是矢志跟隨有明王妃支援的表少爺,認為跟著他才有前途。

“你在綠柳身邊做事?”青蓮冷然一視。

她挑了挑眉,看向三名衣衫襤褸的乞丐。“你們認識我家主子?”

話一出,一抹淡淡的靜默散開來,三人六雙眼對上一雙圓睜慄眸,一種熟稔的感覺慢慢醞釀著,似要破上而出。

驀地,四人同時訝異的一喚。

“天鹿?”

“仙子……”

真是驚訝極了,久久說不出話,彷彿時光的流逝在一瞬間。

在天界時,不常變幻為人形的鹿兒以鹿身出現,而四大仙婢亦皆以幼童模樣走動,誰也沒見過誰“長大”,自是相見不相識。

但隱約能看出幼時的輪廓,一開始也許看不出彼此的身分,可一身仙氣隱藏不了,多加用心便能看出端倪。

“咦?這隻小狗是……”

青蓮輕咳,淨水忍俊,瓶兒大笑地捧著肚子。

“辟邪。”

“什麼,它是辟邪?!”鹿兒錯愕之後,勾起唇角陰笑。“好呀!死辟邪,你也有今日,當初在天庭你是怎麼欺負我的?對我愛理不理的,我可逮到機會報仇了,你死定了……”

接下來是一陣小狗汪汪聲,以及女子輕快的笑聲。

“不行。”

“怎麼不行,都四年了。”

“時候還未到。L

“什麼時候才可以……”

“……”

什麼時候?

綠柳的回答是八月十五,月圓之日。

但是,那時真的是時候到了嗎?

綠柳的答案是沒有答案,因為到那時,她有可能已不在人間了,帶著失落的寶珠迴轉天庭,向大士領罪,接受責罰。

同樣是十五,今夜的月兒顯得悽迷,柔和的月光透過窗欞移落床邊,照出一雙柔嫩雪白的蓮足,輕踩著矮凳哼唱著地方小調。

在她身邊是一張酣睡的俊容,逸秀的臉龐露出一絲滿足的笑意,似正作著好夢,讓人瞧了都覺睏意襲來,想與他作著相同的夢。

“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好傷神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