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成煊不知道那份證詞裡究竟寫了寫什麼,但很顯然,他已經被扯進去了!

他忍著心頭慌亂,叩首為自己申辯:

“父皇!兒臣當真是被冤枉的啊!兒臣與霍將軍素無恩怨,怎麼會下此狠手!?”

短暫的震驚後,眾人也是面面相覷。

是啊!

蕭成煊和霍俞成雖然說不上多親近,卻也絕對算不上仇敵。

他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取霍俞成性命?

尤其當時這案子還是他親自督查,他若在裡面動什麼手腳,不是一查一個準?

怎麼說,都說不通啊!

慕容陽也當即上前:“陛下息怒。這卷宗不過是徐傑的一方之詞,不可全信,其中或有內情,也未可知啊!”

這話也並非全無道理。

徐傑是死定了的,這個時候,他突然爆出這些驚天內幕,誰知是真是假?

栽贓陷害,在官場上也是用慣了的伎倆……

“慕容大人的意思,是微臣審問有誤,拿了假的東西來敷衍聖上?”

徐鳳池突然開口,言辭之間鋒芒畢露,竟是對這位正二品的都指揮使,沒有半分怯意。

慕容陽當即擰眉:“我沒這麼說!”

“您方才那話,不就是這個意思嗎?”徐鳳池眸子微微眯起,眼底似有冷芒,“都察院上下徹夜不休,連同刑部仔細審查,未敢懈怠分毫。怎麼到了慕容大人這裡,就成了不可信之物?”

“你!”

慕容陽一時語塞。

他位高權重,何曾輪得到徐鳳池這種級別來噎!

深吸口氣,慕容陽壓下心頭火氣,沉聲道:“茲事體大,我也是出於謹慎。那個徐傑,狡猾奸詐,毫無信義,什麼事情幹不出來?”

徐鳳池倒笑了。

“慕容大人這倒是說對了,那徐傑的確是個不忠不義之徒。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竟連自己的同鄉恩人都能背叛。”

他說著,目光一轉,落在了依舊在那跪著的蕭成煊身上。

“短短三年,徐傑接連高升,若非有人相助,他焉能如此平步青雲?”

傻子都聽得出來,這話是在指代蕭成煊。

但蕭成煊自然不能承認。

他垂下頭,腦子飛速運轉。

眼下這局面,他必須先把自己摘出來!

就在這時,謝沛也開了口:“陛下,齊王殿下所言不無道理。僅憑徐傑一人證詞,怕是不夠。但相信以徐大人的為人,必然也不會作假。可惜這件事已經過去了許久,物是人非,有些事情,只怕永遠也查不清楚了……”

他這話看似中立,其實還是在為蕭成煊開脫。

——和當年那個案子相關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如何查起?

何況如果真的是蕭成煊做的,以他的手段,定然不會留下痕跡。

就算徐傑認罪,甚至指認他為幕後主使,沒有更多的證據,一切也還是白搭!

眾臣暗暗交換視線,也都在心中盤算著,如此局面下,該如何表態抉擇。

一時間,朝堂之上陷入詭異的氣氛。

終於,穆武帝盯著徐鳳池:“徐傑所言,可有其他任何證據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