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上因為蒸沸的原因翻滾著泡泡。寒初藍把蛇肉全都倒進了鍋裡,又用木勺子滔起些許的開水進碗裡,轉動了幾圈之後,把碗裡的蛇血全都沖洗掉,然後倒回鍋裡,再新增上些許的鹽。家裡已經沒有油了,沒有油可以放,就連鹽都所剩不多。

重新蓋上鍋蓋,寒初藍讓婆婆李氏繼續燒火,她則去洗碗。

家裡的碗也不多,僅有六個,有五個是缺了幾個口的,僅有一個是完好的。

一會兒蛇湯煮好了,寒初藍拿著碗擺放在灶臺前,李氏站在她身邊,看著她盛蛇湯。

“娘,這是你的。”寒初藍往完好的那隻碗裡盛了滿滿的一碗湯,挑了蛇身段上的好幾塊肉放在碗裡,淡冷地對李氏說道。

李氏笑眯眯地端起湯出去。

寒初藍又替夜千澤盛了一碗,正想叫夜千澤自己進來端湯,李氏又折了進來,把那碗湯端出去了,因為知道夜千澤能吃,寒初藍往他那一碗湯裡放進了最多的蛇肉。

等到寒初藍端著自己那碗回到桌前時,才看到李氏就著殘缺的碗喝著湯水,而夜千澤面前的則是完好的碗,碗裡蛇肉快要多過了湯水,不用問也知道是李氏把自己碗裡的蛇肉給了夜千澤。

夜千澤居然也吃得心安理得。

母疼兒,兒不惜母。

寒初藍擰眉。

她坐下,大眼定定地瞅著夜千澤看。

“藍兒,這蛇湯味道不錯。”夜千澤贊著,他有好幾月沒有嘗過肉味了。抬眸,發現小媳婦兒正瞅著自己看,那眼神裡夾著指責,正吃得愜意的夜千澤愣了愣,表示對小媳婦的指責無法理解。

“鍋裡還有一碗,你別把孃的那些蛇肉都吃了。”寒初藍淡冷地指責著,“娘也會餓。”

不孝的兒子!

婆婆還把他當成寶。

母子倆一愣,李氏連忙說著:“藍兒,娘喝點湯就行了,澤兒正在長身體的時候,要多吃點,不能餓著。”

寒初藍瞄了瞄夜千澤那高大的身子,還在長身體?想長得像山那樣嗎?

“娘,你也吃點。”

夜千澤這一次倒是反應很快,趕緊就夾了幾塊蛇肉往李氏的碗裡送,李氏流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神色,雖然一閃而逝,寒初藍也捕捉到了,她有點心酸地想著,婆婆肯定在心裡感動得不行。

一家三口吃著蛇肉,喝著蛇湯,倒是把空腹填了個飽。

在古代的世界裡,吃飽之後基本上沒有什麼消遣,沒有電腦上網,沒有手機可以玩,除了早洗早睡之外,寒初藍還真不知道晚上還能做什麼。

夜家有兩間茅草屋,寒初藍和夜千澤住在最大間的屋裡,李氏則住在靠後那間小屋子裡,那間小屋子裡僅有房一間,連個廳都沒有。兩間屋宛似把夜千澤住著的這間為主人,另外那一間就像忠實的侍衛一般,緊緊地守護著。

雖說寒初藍和夜千澤住在最大間的屋裡,其實格局也很狹窄,小廳,小廚房,兩間房,其中一間房被當成了雜物房,裡面放著亂七八糟也不知道有沒有用的東西。

推開簡陋的木門,寒初藍夾著兩把幹稻草走進房裡,她是夜千澤的媳婦兒,醒來後都是和夜千澤睡在一起,不過夜千澤連她一根頭髮都沒有碰過,還經常把她踹下床來。房裡還有一張比廳裡稍微小一點的桌子,一盞媒油燈擺在桌子上,還有數本書,敢情是夜千澤還識字。在古代窮鄉僻裡的地方,識字的人少之又少,寒初藍不知道自家相公是跟誰學認字的。

她不問,夜千澤也不會說。

此刻夜千澤正坐在媒油燈下,翻閱著書本,寒初藍遠遠地瞟了一眼,書上面的字全是一些她似認識又不太認識的字。

“藍兒,你拿著稻草進來幹嘛?”

夜千澤放下了手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