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才來看過,你咋又瘦了一圈。”

周妃單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澀澀地笑了笑,沒有答話。夜沐的情況還沒有好轉,夜千澤派人暗中送回來的藥,未能解去夜沐身上被種下的慢性之毒,其實也不是藥不對症,而是周妃如今無法再用藥水給夜沐洗澡,或許是御醫察覺到夜沐的毒被慢慢地解除,稟報了少帝,少帝便派了不少的大內高手潛伏在攝政王府四周圍,如今的攝政王府就是一個臭雞蛋,被蒼蠅圍得結結實實的,就連夜沐自己的那些暗衛們如今都不敢現身,一現身就會被夜無極的人發現。連晚上都失去了自由,周妃哪裡還能再給夜沐用藥水洗澡?所以夜沐一直是老樣子,走不了太長時間,需要有人扶著才能走一圈。

“沐兒好些了嗎?”

太皇太后在周妃的扶持下往裡走,關切地問著。

周妃紅了紅眼,輕聲答著:“王爺還是老樣子。”

太皇太后低嘆一聲,腳下的步伐便有幾分的踉蹌。

“把這塊匾摘下來。”

身後忽然響起了夜無極淡淡的吩咐。

婆媳倆本能地扭頭看去,看到夜無極指著攝政王府大門口上的那塊寫著“攝政王府”四個大字的匾吩咐著侍衛們。

看到夜無極要摘了攝政王府的那塊匾,周妃有幾分驚惶地看向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便走出來,問著夜無極:“極兒,你這是在做什麼?”

夜無極恭敬地答著:“皇祖母,孫兒如今已經親政,沐皇叔又身體不好,無法再輔政,孫兒便覺得‘攝政王府’還是恢復‘沐王府’吧。”

太皇太后看一眼那塊匾,想說什麼,在看到夜無極閃爍著無情的黑眸時,她終是什麼都沒有說,淡淡地說道:“沐兒的確無法再輔政,隨皇上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說著,她拉著周妃扭身就進去。

夜無極立即吩咐人搬來梯子,把“攝政王府”那塊匾摘了下來,換上了“沐王府”的那塊舊匾。

親眼看著代表攝政權力的匾被摘下來了,夜無極才滿意地跨過了門檻,大步走進去。

李公公看著夜無極連一塊匾都無法再容忍下去,心裡驚惶也悲切,攝政王府……還是迎來了它的風暴。現在風暴初起,會發展到什麼程度,無法預料。

松院裡,夜沐看到太皇太后來了,神情淡冷,只是淡冷地坐起來,要向太皇太后行禮,被太皇太后搶上前去按住了。“沐兒,你身子不好,就別起來了,那些禮對母后也不重要。”

夜沐在心裡苦笑著,如果母后早一點這樣想,或許事情不會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

“沐兒。”

太皇太后地床前坐下,看著小兒子躺在床上,雙手無用,有口不能言的樣子,她的眼便紅了起來,心疼的淚花在眼裡打轉。每看一次小兒子,她的心就痛一次,也自責一次。

夜沐只是淡淡地注視著自己的母親,看到太皇太后哭泣的時候,他也是淡淡然,沒有任何的動作。

“都醫治了快半年,怎麼還是這個樣子,當初不是說休養一些時日就會好轉的嗎?”太皇太后用絲帕拭著淚,哽咽著說。

走進來的夜無極聽到太皇太后這一句話,神色自若,沒有半點不妥。

夜沐看到他進來,又掙扎著要起來給他行禮。

夜無極趕緊阻止他,讓他躺著不用再行禮。

“來人,傳御醫!”

太皇太后忽然吩咐著,“哀家要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宮人看看夜無極,見他沒有要阻止的意思,才敢朝外面吩咐著:“傳御醫。”

宮人的反應,夜沐都看在眼裡。

他每天吃的藥,藥方,他是看過的,沒有半點問題,但他的身子就是好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