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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寧,不值得昊堯跟她作對。
“不必了。”坐在對面的男子,卻這般回應。他的堅定,宛若千百年城牆,無人能夠打破。
太后的笑,僵持在眼底嘴角,滿是紋路的唇中,吐出這四個字來,更像是一種提醒。
“你會後悔。”
“說不定,兒臣會體會到更多樂趣。”他站起身來,毫不保留內心的打算,此刻的笑意,更多了幾分囂張狂烈的意味。
“婚姻大事豈容你兒戲!”太后兩眼一眯,陡然變了臉色。
“母后眼底,這些就是兒戲?”他不冷不熱地反問一句,伸手毫不在意抹去面頰上的血色,眼神陰沉。
太后面色之上,蒙著一層灰暗,將所有都戳破,不再留有餘地:“你不就是為了懲罰她,不就是為了折磨她!何必搭上你自己!”
“母后說過,她是我不要的東西,可惜兒臣從小就沒有成人之美的習慣。”秦昊堯的眼底,掠過愈發森冷的波濤,他說的話,讓周遭空氣都愈發凝重。“不要的東西,那就只能親手毀掉。”
“好極了。”
太后從喉嚨逼出這三字,眼底再無溫和顏色。她自然熟悉這樣的鐵石心腸!要的,不擇手段,不計後果。
早知如此,還不如永世不讓崇寧回來!
她最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昊堯的報復,才剛剛開始。
她也是看輕了,昊堯的心機城府之深。
這般注視著秦昊堯遠走的身影,太后彷彿陷入沉思,緩緩摩挲那一朵新鮮嬌嫩的花骨朵,猝然眼神一沉,五指一緊,嬌嫩的花苞,徹底被碾碎。
秦昊堯站在房門前,木門虛掩著,方才來幫她清理傷口抹藥的婢女才退了出來,鍾大夫提著藥箱,與他做了個揖。
“王爺,鞭傷傷及皮肉很深,需要靜心休養約莫一月,若怕留疤,那就更要派人照顧周到,用祛疤的湯藥擦拭配以內服,總能緩解幾分——”
他下巴一點,示意鍾大夫離開,也更顯得疏離。
對於她的傷勢,他並不愧疚自責。
“人醒了嗎?”他轉身,面對恭候在一側的老管家,這麼說。
“醒了。”管家讓開了路,將雙門輕輕推開。
他走入屋內,午後的日光很暖和,從窗欞透入,宛若細碎金粉鋪灑在床頭,帳子垂落,依稀看得清她趴在錦被上的身影。
他一扯開,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一雙眼。
明明應該清澈明亮的眸子,此刻卻全部被憤懣充斥,她側著臉,臉色依舊蒼白如紙,即便遲遲不曾開口,她已經用眼神,說出了全部的心情。
一掀華袍,他坐在床沿,冷眼睨著她的怨氣,彷彿是一種不錯的消遣。
但他只是一靠近,她便強忍著肩背上的疼痛,費力撐起雙手,想要挪開。她當然明白,男女共處,於理不合。
他微微眯起黑眸,她咬著下唇蹙著眉頭移開身子,與他保持距離的那一瞬間,卻忽略輕輕覆蓋錦被的她,上身只有一件粉色兜兒裹體,背脊和脖頸周遭的整片雪肌,幾乎早已被他看透。
她陡然抓起錦被,緊貼自己胸口,不經意抬起眸子,卻猛地迎上那一陣灼熱的目光。
他長臂一伸,一把扼住她纖細白嫩的手腕,她直直望入他的黑眸內,卻也分不清他此刻的想法,更看不透,他真正的意圖。
“用你的一切挽留本王,即便是身體,只要能夠待在本王身邊,不就是你最大的心願?”他噙著溫和的笑,深情款款面對她,將她捏緊錦被一角的小手,緊緊攥在他的手掌之內。他一邊耐心詢問,一邊緩緩拉低她的手,看清她眼底的迷茫惘然,他的笑摻雜在說話的語氣裡。“既然如此,還有矜持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