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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檀心慌了神,她不明白東方憲為什麼會問得如此直接,這麼不留一絲餘地?
她別過臉,手指揪著了衣袖繁複花紋,秀眉緊蹙,眸色躲閃:
“你怎麼這麼問,那日你將我送出宮,確實是趕得巧,又叫東廠的人抓了去,並不是……”
“那後來呢?你能送小五回廣金園,為何自己不回來?”東方憲目色忍痛,咄咄逼問。
“我……”
“你喜歡他,喜歡戚無邪,喜歡那個閹人”
“我沒有!”
“你有!”
四目相對,東方憲的聲音如雷般擊打中了她!
不知覺中兩人早已離開了椅座,一個厲聲逼問,誓不罷休,一個仰頭豎腦,啞聲相駁。他那麼篤定,她如此心虛,勝負已經分出,姜檀心倉惶得別開眼,委屈的淚水盈眶,倔勁兒從脊背一路攀上,她不能自抑得渾身發抖:
“沒有,沒有,沒有!就是沒有!”
發狠似得捶拳砸在了東方憲的胸膛,她一把揪過他貴紫炫目的衣襟,咬牙切齒:“我不許你胡說,沒有就是沒有!”
蒼涼的淚劃過白皙的臉龐,是她輸了麼?不,認輸得是他東方憲。
自嘲一聲,垂下眼簾,他伸手一撈將胸前的人錮在了懷裡,同小時候一樣,撫上她的發頂,順著她如墨髮絲,一遍又一遍的安撫,東方憲啞然輕聲道:
“別哭,好醜”
都說喜歡只是一個人的故事,我喜歡你與你無關,但感情必須兩個人才有意義,少了一個人的陪伴,再美麗的景緻,其實都是碧綠妝成的一片荒蕪。
她錯付一生,他痛心疾首,曾經青梅竹馬,攜手春意的草長鶯飛,此刻已一雨成秋,風捲殘葉,他的心寸草不生,除了縱一把火燎燒心塬,已再無別得法子……
留下期冀的秋草,只會讓它**成灰,末了剩下一片不毛之地。
埋首在東方憲的懷裡,姜檀心雙眸緊閉,銀牙緊咬,她在和自己作對,在和自己的心叫囂,不管不顧,不清不楚,似乎閉上眼睛她就看不見了,捂著耳朵她便聽不到了,可心要怎麼辦,要怎麼辦?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她和他此刻都是無措之人,都在渴望時間的停留。
一直到馮釧撩開簾布走了進來,東方憲才不著痕跡地鬆開了她。
“師傅”
東方憲喊了一聲,眸色一片坦然,只是胸膛口的淚漬滾燙,灼著心口,像小火慢燉,一點一點煎熬著他的心。
暗歎一聲,馮釧背手再後,走到了姜檀心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後,坐上了一邊的暖炕,他圓滾滾的身子一落座,把一側的炕桌也給擠到了一邊,上頭茶杯傾倒,一時響聲一片。
“檀心,師傅有話要跟你說,這些早在你要決定進宮的時候,本該說出口,由著為師自己說,總管叫你從外頭自己聽來得好,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輩子,那些事情為師不能帶進棺材裡去。”
他又是重重一嘆:“總想著自私留你在身邊,當真是師傅做錯了,你理應知道那些,之後才是你自己的選擇”
指尖一抬,逝去臉上殘存的淚漬,姜檀心低著頭,手裡胃裡都是空蕩蕩的。
馮釧閉著眼,從紛亂的記憶中,他繞過那段鐵蹄黃沙,人心惶惶的歲月。
猶記那還是一個歲末隆冬,幾乎和大周朝一樣,萬物肅殺了無生機,儼然到了幾百年江山將傾,苟延殘喘的至末日子……
當時的馮釧還在御用監,掌管皇家日用器具。他愛財,又會斂財,更有一手天下無雙的數算本事,大到幾千萬兩的進出,小到一分一厘得添頭零碎,他不用算盤珠子,光在心中掐算片刻,就能準確得報出數字,一分不差。
因為他的這個本事,所以他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