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惡……種種負面的激烈情感,就好似滾滾浪潮;瞬間佔據了徐子青的整個識海!

徐子青只覺得頭痛欲裂,好似這種絕強的怨忿就要衝破腦子一般,他的靈智有如風中之燭,搖搖欲墜……

不行!

如果被這情緒控制,他輕則會被打成一個白痴,重則就要被魔念佔據;變成邪魔了!

徐子青捧住腦袋;俊雅的面容上猙獰與堅定反覆交錯;很明顯在進行著激烈的爭鬥。然而之前他的運氣似乎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因為下一刻,他的丹田也劇烈地躁動起來!

有一粒隱藏在丹田最深處的種子蠢蠢欲動,傳出了一種有些迷亂的意念來。

“孃親,孃親,好香!”

“孃親,吃吃……吃……”

是一直蟄伏著的容瑾的意念!

這股意念裡的滿是垂涎與貪婪,好似被一種本能所操縱,讓容瑾彷彿已經失去了清明一般。

徐子青僅剩的那一絲清明感覺到口中泛起的苦意。

糟糕了,因著他的手指沾染到血氣,不僅本身被怨念突襲,也讓容瑾感知到了那一株巨木上沉積多年的修士鮮血味道。

頭顱是六陽之首,它們溢位的血液,自然靈氣也是極為充裕的,才會如此吸引容瑾……而容瑾這般飢渴,自也與徐子青多日不曾讓它享用血食的緣故,乃是他的一個敗筆。

於是這怨念與容瑾意念的雙重威脅下,徐子青可說是被左右夾擊,已經到了極為危險的關頭了!

如此下去,恐怕性命難以保全……他非得做點什麼不可!

徐子青很狼狽地一彎腿,渾渾噩噩地坐了下去。

也不知是不是成功地盤膝坐好了,他卻是強撐著一遍一遍地回憶起《萬木種心大法》,按照其中的行功法訣遊走真元。

司刑峰上的靈氣極其濃郁,此時在徐子青發狠之下,就好似洩洪一般地飛快從他頭頂沖刷而下。他更是顧不得是否能夠承受,只用最大的力量運轉功法,企圖收攏更多的靈智!

必須用功法先壓制住容瑾再說!只要能壓制了容瑾,之後,容瑾就可以幫助他對抗怨氣的侵襲!

丹田裡的脹痛感越發濃重,靈氣不斷地轉化成真元,又不斷地在丹田裡積累。當真元灌滿了丹田之後,餘下的真元就在四肢百骸裡亂竄,使得眾多經脈上都因此漸漸地產生了破裂的預兆。

終於,真元發狂似的衝撞,經脈立時呈現出龜裂的紋路,它要破開了!

幸而徐子青的木屬的體質,又曾經服用過乙木之精這等天材地寶、並未全部消化。如今血液中積存下來的乙木之氣開始作用,每逢經脈開始斷裂的時候,就立刻修補完整,而後再次斷裂,再次修補……

如此反覆再三,那經脈逐漸變得更加開闊,也更加堅韌,到後來,真元再不能奈何這些經脈,就只得尋找一個能夠儲存的地方。

於是,它們再度回到了丹田。

在這個時候,丹田裡的位置早已不夠,它們再想要擠進去,就只能極力壓縮。

當修士到了築基期時,會將體內的經脈進行拓寬、加固,使它能夠承受真元的衝擊。之後,修士將真元在丹田裡壓縮,變成粘稠的元液,當第一滴元液形成的時候,就能夠進入築基中期。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也充滿了兇險。

因為在壓縮真元的時候,不僅經脈的承受力必須仔細估量,更多的是真元比靈氣更加桀驁,要想馴服,也是水磨工夫。

可如今的徐子青,為了鎮壓容瑾,不得已猛力運轉功法,隨之而來的就是真元的積聚,讓這個長期的過程不得不在短期以內完成。

如果不是他恰好是單木靈根的,沒有其他屬性靈氣作祟……如果不是他的血液裡還積存了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