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領著去了後院。

士府佔地面積頗大,環境也佈置得格外清幽。童舒空沒有進到房裡去,只在門外守候。她揀了個僻靜的迴廊處,在廊下坐了,欣賞著面前的景緻。不過多久,前面拐角處傳來一陣腳步聲,跟著是幾個少年的聲音。

“這回四夫郎的病來的可真是怪!早段時間還好好的,這幾日卻連床也起不來了!”

“所以這回不是請了回春堂的金大夫來了麼,聽說這金大夫年紀雖小,醫術卻著實高明!”

“照我說啊,壓根就不是什麼病,根本就是被大公子克的!他都剋死兩個妻主了,幾個算命的都說他是白虎星降世,在家克母父、出嫁克妻主,有他在,這府裡就不可能安生!”

“青兒,別亂說話!當心被人聽見!”

喝斥的人,說話的力度明顯並不是很大,所以那叫青兒的人仍舊說得有恃無恐。

“聽見就聽見!這話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你看看這府裡,這幾年可有安生過?大公子把自己的爹和妻主都剋死了不算,連主母最近的仕途也有不順呢,現在也主母最寵愛的四夫郎也被他克得重病在床!你去打聽打聽,有哪個不對他避之唯恐不及的?連主母也禁了他的足,不讓他外出,嫌他出去丟人呢!”

“不過說真的,大公子還真是災星降世,可惜了那一流的才情和容貌,這輩子恐怕是再嫁無望了!”

“再嫁?誰還敢娶他?不怕死麼……”

說話聲漸行漸遠,那幾個少年似乎選了別的路走遠了。童舒空輕輕吐了口氣,站起身,抖抖衣衫,轉過身打算換一個地方。還沒走出幾步,卻赫然在一個拐角處看到柳傳書正站在那裡,從他所站的位置來看,剛剛那幾個下人說的話,應該是一字不漏地聽到了。

童舒空頓時變得有些尷尬起來,儘管那些話並不是她說的,但眼見遭人非議的主人公乍然出現,一時之間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倒是柳傳書一臉平靜,微微一笑,福了福身,輕聲道:“原來是童管事,今日是跟金大夫一起來替四爹爹瞧病的麼?”

“是,柳公子近來可好?”話一出口,童舒空就想抽自己一耳光!看他在府裡的待遇,也可知道日子不好過了!

柳傳書不以為意,只淡淡笑著道:“還好。”說著又望了望前面的廂房,憂心忡忡地道:“不知四爹爹的病怎樣了?金大夫出馬,應該能治好吧?”

童舒空看了看他,眉宇間雖有淡淡輕愁,但眼神裡的焦灼卻是實實在在的,她安慰地笑笑,道:“放心,巧兒別的本事沒有,治病倒是一把好手!肯定能治好夫郎的病的!”

柳傳書點了點頭,再沒說什麼,只沉默地盯著前方兩扇緊閉的門扉。童舒空也沒走,靠在旁邊,抱了手臂等著。兩個人就這麼無言地等在廂房門口,溫暖的陽光從樹枝的間隙灑下來,許多纖細的塵埃在光柱中輕舞飛揚,從遠處傳來的隱約的人聲愈發襯出這裡的靜謐。

不知過了多久,廂房門“吱呀”一響,打破了寂靜,管家陪著巧兒走了出來,後面還跟著一個十六七歲的黃衣少女。

“金大夫,我四爹爹的病怎麼樣了?”柳傳書幾步上前,雖然著急,但言行舉止仍是彬彬有禮。

巧兒還沒開口,倒是她身後的黃衣少女滿臉不耐地衝著柳傳書喝道:“你在這裡幹什麼?還嫌把我爹爹害得不夠慘?”

柳傳書望了望少女,咬咬唇低聲道:“三妹……”

“別叫我三妹!我可不承認你這種掃帚星是我哥哥!”柳星瑤瞪起眼氣哼哼地道。

“巧兒,看了到底是什麼病?”童舒空在一旁插口,問了巧兒一句。

“嗯,是虛寒症,本來無甚大礙,但因為病患平時嗜好進食螃蟹等涼性食品,再加上冬日胡亂進補,導致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