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癲狂的守著那個兵器小孩沒有察覺;母親日日哭泣小孩沒有察覺;外人露出貪婪的目光小孩沒有察覺……終於小孩發現周圍的人變了,父親卻死了。

回家的小孩看見躺在地上的父親,被砍去了雙手然後攔腰截斷,食道和胃都被劃開,睜著難以置信的眼,憤恨的凝視著某一個方向,一直到最後都沒有合上。

其他的家人都死了。血肉模糊,似被上萬根釘子穿過,千瘡百孔。

‘雲魔……’說了這句話小哥嚥下最後一口氣。那個世界上對小孩最好的小哥,那個雖然是庶出很不受重視可是總是開朗的笑著的小哥,那個會在自己哭泣時把自己抱在懷裡的小哥,從此消失在小孩的生命裡……小孩滿身都是鮮血。父親的,母親的,小哥的,姐姐的……跳進河裡,洗不掉,怎麼也洗不掉,滲進了面板裡,滲進了骨髓裡……”

盛曉笑得更加燦爛,像即將凋零的花勾出最後一刻的震撼。“全都是小孩的錯對吧。要是他不存在,什麼也不會發生。要是他不存在……”

“不要說了!停!別笑了,哭吧。來,哭吧。有我在呢……”我把盛曉緊緊摟在懷裡輕輕的哄著,手撫著他的背,我感受到他每一寸肌膚都在顫抖。那從心底升上來的愧疚和恐懼,這麼多年來都壓著他……那個小小的孩子,承受了這麼多,揹負著仇恨與自責的心該是多麼殘破不堪……

他環著我的腰,牢牢的,勒得我生疼,頭埋進我的發跡,溫熱的眼淚順著我的頸項流了進去,我稍稍顫抖了一下。“我會殺了他。我會殺了他的。一定。”不斷宣誓般的念著這句話,終於盛曉的呼吸變得均勻。

看來今天是說不了了。我微微嘆氣,不知什麼時候也閉上了眼睛。

“非,我記得要你殺了她的。她竟然意外地出現了,是鏡無痕的義妹,還是偷了我東西的魂偷。她該死一百次的哦!”聲音用內功改變了調子,每一個字都是一種音色,像千百個人的奏鳴曲。

“我會讓她消失在江湖上的。以我妻子的名義。我已經給她中過血咒了,她會想起聖主想要的東西,忘記聖主想讓她忘記的東西然後跟著我離開。”

“你這麼輕易就選擇了自己血咒的主人,她那麼值得你保護嗎?值得你與她命繫一線?你就這麼篤定我會為了留你一命而不殺她?”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給她血咒,只是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沒錯,就是她。要給她。如果聖主捨得我,就殺了她吧。不過,聖主還是希望得到那個東西吧。她總會想起來的。”

“我現在不用那個也是天下第一了!”聲音有點激動……

“不一定吧,落可是知道聖主一直在意那個人哦!給他扣了那麼多黑鍋還是不願意現身,武功現在到底是什麼境界呢?”

“落!閉嘴!聖主,落不是有心的。”

“不,落說得沒錯,我的確很在意。所以我要讓那些笨蛋去探探他,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我要得到,毀了也要得到。他的人,他的心,他的全部。”

二十二.被野狗咬了

藍色,依然純淨的藍色。屋子好空,一個人也沒有,只有我。我看見了我自己?我在幹什麼?跳舞?不,我不會跳舞!可是,好美。好美的舞步。時而細點婀娜,時而疾風馳騁,時柔時剛,時暖時冷,如出塵的仙子,又如惑人的妖魔……

這個舞步似乎是某樣很重要的東西,我必須想起來。是什麼?為什麼我要想起?一個急轉身,我知道下一個舞步就是最後一個了。為什麼我會知道?

快跳呀!最後一步了,只差最後一步了!快跳啊!怎麼不跳了?

“念柔,不要想起來,不要想起來!忘記吧。希望你永遠不要想起來……”

猛睜開眼,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