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屋子裡一片靜寂,阿麥吞了口唾沫,這才開口:“大哥……”

“麥元帥!”唐紹義突然打斷了阿麥,停了一停,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沉聲說道,“豫州城現在進來很是容易,但是對出城的人卻盤查得很嚴,即便是北漠士兵出城也要檢驗手令核實身份,穆白所言的法子怕是會行不通。”

一聲“麥元帥”叫出聲來,阿麥心中頓時明瞭唐紹義已是不肯再將自己當做他的兄弟阿麥,再聽後面說的話,心中更是明白他此刻根本不想聽自己的解釋。

阿麥不禁扯著嘴角強笑了笑,乾脆暫時放棄瞭解釋,不去理會內心的雜亂,只努力把注意力都放到唐紹義的話語上來豫州城進來容易出去難,陳起到底是何用意?若是要抓自己,直接到常鈺青府中去搜不就得了,何必如此費勁地盤查出城人員只是不想與常鈺青起面衝突?可常家勢力分明不如以前,而陳起卻是風頭正勁,何必如此“阿麥緊皺眉頭,心中忽有亮光閃過,可這亮光卻又極快地消逝了。

阿麥明白,一味苦想並無益處,乾脆轉而問唐紹義:“你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息大當家他們在哪裡?”

昨日一早便醒了,息大當家帶著趙四他們引著韃子追兵往青州去了,我與魏鈞、穆白向北圍繞了一段,轉回豫州的。“唐紹交答得極為簡略,並未提及他醒來時身體已是極為虛弱,是魏鈞將內力灌到他體內才能夠勉力騎馬,息榮回來尋找阿麥和他大吵了一架。

阿麥不禁笑著點了頭,說道:“我本是想來豫州救……救唐將軍的,結果自己反而被困,又害得唐將軍回來救我,我們這些日子可真沒有少圍著豫州打轉……”阿麥話說到一半倏地停住了,面色猛然間大變,低呼道:“壞了!我們了!”

唐紹義眉頭一擰,問道:“怎麼回事?”

阿麥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手指習慣性地輕輕敲擊著桌面,神色凝重地問唐_紹義道:“想一想,陳起抓了你卻不殺,故意引我來救;我身陷豫州。陳起明明知道我就在常鈺青府中卻也不抓,而只是去嚴密盤查出城人員,他這是何意?”

唐紹義想了一想,眼中凌厲之色頓盛,答道:“他這是故意要把你我二人困在豫州!”

阿麥苦笑點頭,“不錯,你我困在豫州,江北軍便真的成了群龍無首,若是再有人散佈謠言說你我皆被韃子所獲,軍心必亂!”

唐紹義顯然也是想到了此處,不由得面沉如水,說道:“咱們必須儘快回到青州,可陳起既出此計,必然不會讓咱們輕易出了豫州,穆白的令牌怕是難起作用。”

阿麥略點了點頭,稍一思量,將懷中那塊代表常鈺青身份的令牌掏出來放到了桌上,沉聲道:“我有個法子倒是可以冒險試上一試。”

那是一塊玄鐵令牌,綴了猩紅的穗子,偌大的一個“常”字甚是矚目。唐紹義的目光似被灼了一下,飛快地移開了。阿麥仿若不知,走到門口叫了林敏慎進來,湊在他耳旁不知低聲說了些什麼,然後就聽見林敏慎有些遲疑地問道:“這樣行嗎?”

啊麥笑笑,“你去試一試再說!林敏慎將信將疑地去了魏鈞也從外面進來,卻是走到唐紹義身旁低聲問道:二當家,你身體可還受得住,用不用我……”

唐紹義抬手止住了魏鈞的話,那邊的阿麥卻已聽到,不禁回頭看了一眼唐紹義,見他面色偏黃暗淡,知他被俘多日必是受盡了折磨,此刻即使是坐在這裡也是強撐而已。阿麥心中突然一澀,別過頭去不敢再看。

這一次,林敏慎去了小半個時辰才回來,手裡拎了老大一個包袱,“這玩意兒竟然是放在他書房的,害我一頓好找。”林敏慎將那披風做的包袱扔在桌上,魏鈞上前開啟一看,竟是一整極為亮澄澄的精鋼鎧甲。

阿麥只掃了一眼那鎧甲,問道:“他那馬怎樣?可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