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對秦缺,絕不會有什麼好感,而且,也覺得像滇南四鬼這樣的人,作惡多端,可以說是死有餘辜。但是,他見到秦缺那種痛苦的情形,聽得他發出那種痛苦的聲音,心中也是不忍。

這時,忽然見鬼哭神號厲漠漠站了起來,大聲道:“姓秦的,師傅既已賜死,你還在這裡鬼叫作什麼,快滾!”

她話一說完,飛起一腳,“砰”地一聲,將秦缺的身子,踢得向外門直飛了出去,秦缺的身子飛出之後,厲漠漠正待轉身跪下,但忽然聽得“拍”地一下骨裂之聲,自門外傳來。

厲漠漠心中一凜,連忙向外看去!

一看之下,她不禁呆了。只見泰缺的身子,在跌出了七八尺之後,腦袋恰好撞在一塊十分尖銳的大石之上,已經死了!

厲漠漠一見秦缺已死,心中的吃驚,實是難以形容!因為她知道,秦缺剛才竟敢逃走,師傅實已大怒,要不然,也不會出手點了他的“七情穴”,要使他受七日七夜的煎熬,方始死去。

自己為了討好,是以將他一腳踢出門去,怎知這一腳,卻將秦缺踢死,這……這……這……

厲漠漠想到此處,實是不敢再向下想去!

她心中吃驚之極,竟連跪下也忘記了!

只聽得壽菊香“嘿嘿”冷笑,道:“好,好得很,好得很!”

厲漠漠一聽得壽菊香開口,才猛地一震,連忙跪了下來,叩頭如搗蒜,顫聲道:“徒兒該死,徒兒……該死!”

壽菊香冷冷地道:“我受不起。”

厲漠漠道:“師傅,我拜師已二十餘年,尚祈師傅念師徒之情。”

壽菊香冷笑道:“你對師弟,倒十分有義氣啊!”

厲漠漠一聽,知道壽菊香是在說她一腳踢死秦缺,乃是為了要免除秦缺身受七日七夜痛苦。這對厲漠漠來說,實是天大的冤枉,因為厲漠漠只求自己無事,秦缺即使受上七年痛苦,她也絕對不會將之放在心上的!

但是如今,她又的確是一腳踢死了秦缺,這叫她無從分辯!

壽菊香道:“好,既然你肯捱義氣,那麼,秦缺該受的痛苦,你便代他受了吧!”

厲漠漠全身的骨節,都因為發震而“格格”地響了起來,她膝行幾步,上前抱住了壽菊香的雙腿,顫聲道:“師傅,你千不念萬不念,念一下我這幾年來,隨侍在身旁的辛勞!”

想是壽菊香身子不能動彈之後,厲漠漠對她服侍得十分周到,是以壽菊香一聽得厲漠漠這樣說法,默然不語,目中的兇光,也斂去了好些。

過了片刻,才聽得壽菊香道:“死罪可恕,活罪難饒!”厲漠漠直到了這時,面上才算是有了一絲生人之意,叩頭道:“任憑師傅處置。”

壽菊香伸手一彈“拍”地一聲,彈在厲漠漠的頭頂之上,厲漠漠全身一震,但想是她並不覺出什麼痛楚,是以面上神色,覺得十分奇怪。

壽菊香道:“我用了兩分之力,點了你的‘噬心穴’每晚子夜時分,你便會心痛如絞,一個時辰之內,痛苦不堪,供你思過,待你真有改過表現時,我再為你解開此穴!”

厲漠漠明知,每晚子夜.受上這一個時辰的心痛之苦,絕不是什麼輕鬆之事,但是一條性命,總算保住,在她來說,已是上上大吉了!

她連忙叩頭,道:“徒兒謝師傅不殺之恩。”

壽菊香冷冷地道:“起來!”

厲漠漠站起身來,退開了幾步,垂手侍立。

壽菊香的目光,向袁中笙轉了過來。

袁中笙目擊壽菊香剛才,只不過是一手微翻,已將方東、秦缺、厲漠漠三人,弄得死的死,傷的傷,武功之高,實是罕見、手段之辣也是世間無雙,是以一見她向自己望來,心中也不禁駭然,他一驚之下,心想她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