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冊封姐姐為瑜皇貴妃,地位僅僅在皇后之下,姐姐的際遇是多少嬪妃求之而不可得的,還有什麼令你煩心的事呢?”儀鳳不敢相信地說。

瑜皇貴妃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慢慢把目光轉向窗外的天井,凝視著站在天井中飄逸頎長的少年背影。

“我的確是寵冠六宮,可是皇上愈是加恩於我,我的親生兒子就愈加恨我,你說,這怎麼能不令我煩心呢?”

“姐姐說的是霽威嗎?”儀鳳愕然的目光也移向了天井,這才看見天井中站了一個器宇不凡的少年,正跟著一個小喇嘛走到寶相閣去。“外邊那人可是霽威?怎不叫他進來見面說話?”

“剛才你們還沒到,他跟我坐在這兒等嫌悶,倒寧願出去和喇嘛說話。”瑜皇貴妃勉強的笑容中帶著苦澀。

儀鳳深知宮廷鬥爭的可怕,表面上姐姐看似風光,得到別人都得不到的榮寵,但事實上,她才是真正的輸家。

“霽威從小跟在皇后身邊,自然跟皇后親,跟你疏,皇后因你之故遭皇上冷落,霽威替他的嫡母抱不平,這也是人之常情,不能怪他。”

聽見妹妹柔聲勸慰,瑜皇貴妃幽怨地點點頭,蹙眉輕輕一嘆。

“生下霽威那一年,我還只是個身分卑微的常在,即使生下了皇子也沒有資格親自撫養,因此霽威才生下三天就讓皇后抱回宮養育了,自此以後,只有逢年過節方能見到霽威一面,我和他之間的母子親情,自然遠遠及不上他和皇后嫡母間的感情,我雖得皇上專房之寵,但是霽威卻將皇后受冷落怪罪到我的頭上來,我是他的生母,他卻凡事都向著他的養母,真教人情何以堪……”說到這裡,她眼中已忍不住噙滿了淚水。

“姐姐,皇后待霽威如何?”

“皇后為人溫良恭儉,待我如親姐妹,待霽威視如己出,甚至比對她自己的親兒子霽善還要好,皇上常在我面前讚揚皇后的寬容大度。”

“一個母親怎麼可能待別人的孩子比自己的孩子好?真是一個心機深沉的皇后。”儀鳳不以為然地冷笑道。“姐姐,皇后以博大寬厚當她的武器,光就這一點你已不戰而敗了,除了委屈點、忍耐點,你可一句抱怨的話都不要說,日久天長,霽威終有一日會明白你的苦心。”

“我明白。”瑜皇貴妃點了點頭,擠出一絲疲憊的笑容。“宮廷裡頭處處潛藏著危機,我一個人勢單力孤,難以保護霽威,而皇后的家族勢力是個強有力的後盾,霽威認皇后為嫡母,能得到較好的教育環境,總比跟在我這個出身寒微的母親身邊強,只要霽威將來不會因為我的出身不好而遭受其他兄弟冷眼相待,他認不認我倒不是那麼重要的事了。”她幽幽長嘆,語帶哽咽地訴說著。

儀鳳緊緊握住姐姐的手,兩人靜默對望,心中各懷著難以言說的心事。

坐在一旁的桑朵那聽得怔然,她雖然不太懂姨母話中的危機和後盾是什麼意思,但卻能從她的語氣中強烈感受到那種濃得化不開的悲哀,那種幽怨的神態她常從額娘身上看見,已經太熟悉了。

“姨母,您這麼好,霽威怎能不認你?”桑朵那忍不住插口。

“朵兒,霽威是你的表哥,不可以直喊他的名字,額娘不是教過你了嗎?”儀鳳斥喝著。

“沒有關係。”瑜皇貴妃愛寵地摟著桑朵那的肩膀。“朵兒沒見過霽威,突然要她叫表哥難免生分些,等會兒就會讓你們表兄妹見見面了。”

“一會兒見到表哥可不許叫霽威,要記得喊表哥知道嗎?”儀鳳再次叮囑。

“知道了,好囉唆。”桑朵那回頭對母親扮了個鬼臉,儀鳳瞪大眼睛作勢要敲她的頭,她急忙躲進瑜皇貴妃懷裡,裝出一臉嚇壞的表情。

瑜皇貴妃被她們母女兩人逗得大笑起來。

“唉,朵兒自幼長在草原大漠,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