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是君華,誰知……

雖說她與他之前在安北侯府已有過親暱的舉動,但那時在她知情也知他們不過是在做戲的情況下,而這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

“民女並非有意打擾小公子背書,還請丞相大人恕罪。”硃砂無話可說,只能這般說話好以掩飾自己的尷尬,“民女這就退下。”

“孃親不走孃親不走!”硃砂根本還不及轉身,小傢伙便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著急道,“孃親沒有打擾阿離背書的,沒有的沒有的!”

“……”硃砂很想將小傢伙拂開。

君傾不語,只是站在窗邊,抬手一下一下輕撫著小小小白和小小小嫩的腦袋,阿褐和阿黃則是蹲在他腳邊直搖尾巴。

硃砂以為君傾會喚小傢伙去好好背書,誰知他一聲不吭,硃砂不由朝她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便注意到了他的右手,注意到了他的右手腕上包紮著乾淨的細布條,包紮得歪歪扭扭的,除了什麼都看不見的他自己包紮,便是她跟前的這個小傢伙包紮的,而不管是誰人包紮,都證明他手腕上有傷。

倒不是硃砂特意去注意他的手腕,而是他正用右手撫摸著小鳥兒的腦袋,而他的衣裳為墨黑色,這就使得他手腕上的布條頗為顯眼。

他何時受的傷?在她失去意識之前,他的手腕上並未有任何傷口。

這便是在她失去意識之後?

那時他們已經回到了相府,在相府裡,還有何人能傷得了他?

若非別人傷的,那必是他自己?

硃砂還未思量得出個所以然,便聽得小傢伙不解道:“孃親為什麼一直盯著爹爹看呀?”

“……”硃砂立刻低下頭,瞪了還在她跟前緊抱著她大腿不放的小傢伙,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小傢伙,能不能不要這麼多話!

“孃親……”硃砂這一記瞪眼讓小傢伙緊張了。

君傾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似的,只淡漠地問硃砂道:“硃砂姑娘,現下是什麼時辰了?”

硃砂看一眼窗外的天色,回道:“回丞相大人,酉時左右。”

“嗯。”君傾微微點頭,道,“阿離。”

小傢伙又不得不鬆開硃砂,乖乖地走到君傾面前,乖巧道:“爹爹,阿離在。”

“將至用晚飯的時辰,去生火燒飯,讓我看看你最近燒的飯菜可有進步。”君傾態度冷淡。

小傢伙眼睛卻亮了光,驚喜地問道:“爹爹是要吃阿離燒的飯菜嗎!?”

“嗯。”

“那,那阿離這就去生火燒飯哦!”

“去吧。”君傾本欲沉默,卻又補充道,“日頭還未全退,避著陽光,跑著過去。”

“嗯嗯!阿離知道的!”小傢伙用力點點頭,踮起腳將手中拿著的冊子放到了書案上,隨即轉身跑了,經過硃砂身旁時,他昂起頭笑得開心道,“孃親孃親!阿離去後邊燒飯哦!孃親和爹爹在這兒等著阿離哦!”

小傢伙說完,一蹦一跳地跑出了屋。

書房裡只剩下君傾與硃砂。

硃砂本是有問題想問君傾,奈何方才小傢伙說了那番讓她尷尬的話後讓她此刻只覺更尷尬,不由道:“丞相大人,民女也到後邊去,看看小公子有何需要民女幫忙的。”

硃砂說完,根本不待君傾反應,忙轉身走了,跟上在前邊跑的小傢伙。

君傾什麼都沒有說,更未說阻攔。

似乎不管硃砂想要去哪兒,想要做什麼,他都不會阻攔。

他只是抬眸“看”向敞開的屋門方向而已。

“汪嗚……?”阿褐搖搖尾巴,伸出舌頭舔了舔君傾的右手。

君傾便伸手揉揉阿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