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慢慢掐緊他,臉蛋蒼白如紙,為了不讓痛苦從眼中滿溢位來,宛如薄翼的眼瞼泛起皺褶合上。

“難喝的咖啡,要穿馬甲小可愛都隨便你,你的小胸部也很好看,我以後不會再管你穿什麼,你泡的咖啡我也會忍耐。”

“你放我下來……”這傢伙在碎碎念些什麼?誰要他忍耐了,他想喝,還得看她願不願意泡,還有她愛穿什麼是她的自由!“你給我走慢一點……”

感覺得出來他已經極力在放輕腳步,但是不管他多麼小心,只要邁步就會牽扯到她的傷處,血滲得厲害,她甚至聽得見血管裡的血從傷口流出去的聲音,嘩啦啦、嘩啦啦,水利局的工人要是挖斷馬路上的水管管線,那水,應該也是這麼個浪費的吧。

“大胸部看了晦氣,真的!”張馭曉還在竭盡所能的轉移某人的心思。

她抬起漸漸發軟的兩指壓住他的嘴。

這男人沒安慰過人嗎?想轉移她的注意力,卻連自己一向自若的表情都變得猙獰了也沒發現。

因為愧疚,這麼自我的人為了她退讓了,他應該不知道自己退讓了什麼吧。

儘管很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弱點,但不可否認,他拙劣的安慰的確轉移了她不少注意力,再堅持下去也沒有意義,就軟弱一回吧。

“不會有事的,我馬上送你去醫院,我有認識的醫生,他醫術高超,就算死人也能救活。”把她放進車裡,繫好安全帶,張馭曉立刻鬆手,關門,迅速跳上駕駛座,踩下油門,車子以極快的速度飆出巷子口。

眼睛看著前方的路,一手掌握方向盤,另一隻手把孫立言冷冰冰的手往自己的大腿上放,再反過來蓋住她。

“很痛的話就掐我,掐到你解痛為止。”

他是真心在擔心她吧,認識他以來,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眼睛長在頭頂上的狂徒似乎不那麼討人厭了。

不過,犯了失誤,這次的報告書要寫不完了……

當孫立言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在病房裡。

價錢很不樸素的病房。

她在這裡躺了三天,被伺候得非常周到。

根據醫生的說法,她得躺上一個月。

那個混蛋下手這麼重,下回讓她撞見,一定不饒他!

沒有按鈴叫喚,這個安靜過頭的病房就不會有多餘的人進來,蒼白的空間,響著維生系統近乎單調的聲音,她討厭醫院,合上眼睛,把MP3的音量開到極致。

張馭曉開門走進病房,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戴著耳機,微皺著眉頭的孫立言。

他的腳步很輕,即使地上踩的是厚厚的地毯,還是怕發出一點聲響吵到她。

走近床沿,肆無忌憚的瞅著她。嗯,臉色還有點白,但起碼恢復了些血色,躺在床上的她看起來更小隻了。

老實說,在他這圈子的女人有哪個不是正妹?身村一流,臉蛋完美,闖蕩演藝圈,這些都是基本配備。

而她呢,幾乎是不笑的,很認真、很安靜、很傻氣,對工作的執著,甚至讓他感覺到壓力。

所以他從來沒正眼看過她。

她個子很小,一百七不到,小小的臉帶著幾分英氣,仔細的看,眉型柔順當澤貼額而長,瞳孔清澈透明,還有……他想起來,一般人的眼珠是帶褐色,她是剔透的黑寶石,罵他的時候會亮晶晶的,像浸水的葡萄。

她原來長這個樣子。

忍不住往她短短的頭髮摸去,忽然某人的眼睛毫無預警地開啟。

其實他一進門,她就知道是他來了,那步伐、那身上的古龍水,這幾天熟到不能再熟。

當場被人贓俱獲,要縮回手嗎?不,張馭曉很大方的摸了摸。嗯,如他想像的柔軟。

“你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