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視朝之際,問四嶽道:“汝等試想想看,有哪個能夠使先帝之事辦得好的人,叫他居總攬百官之職。”大家都說道:“只有伯禹,正在作司空,是他最好。”帝舜道:“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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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向禹道:“先帝之事,無過於治水。汝有平水土之大功,汝可以總百官之職,汝其勉之。”禹聽了,再拜稽首,讓於稷、巢、皋陶三人。帝舜道:“汝最相宜,不必讓了。”禹只能稽首受命。棄的大司疇仍舊原官不動,不過將司疇改稷,原來稷是秋種、夏熟、歷四時、備陰陽的穀類,所以最貴,而為五穀之長。司稷與司疇、司農、司田,名異而實則同。司疇、司田,以地而言;司農,以人而言;司稷,以物而言。《書經舜典》:“汝司稷,播時百穀”,與上文司空,下文司徒同一體例。不過“司”字與“後”字,一正一反,形狀相似。後人因為周朝追尊棄為后稷,把后稷二字看慣了,因此鈔寫《舜典》之時,將“司稷”二字誤為“后稷”,以致於文理弄得不通,而生出後人多多少少的疑問。其不知《舜典》命官,每個官職之上多加一個動詞,除司空、司徒外,如士曰作,虞亦曰作,工曰共,秩宗曰作,樂曰典之類皆是。斷無有對於棄獨稱後者,非官名,亦非人名,萬萬講不過去,在下想當然耳。以為是寫錯,或許有點道路。閒話不提。

且說帝舜改司疇為司稷之後,又將巢仍舊改任大司徒。司馬一官暫且不設。又將皋陶計程車師之官改稱一個士字,三人總算都是原官,並無更動。帝舜又問道:“如今大司空既然總攬百揆之事,公務甚繁,那個司空本職的事情恐怕不能完全顧到,朕打算畫出一部分,來恢復從前共工之官,汝等想想看,何人可以勝此任務?”大家不約而同的說道:“只有倕可以,他是個五朝元老,經驗學識都極豐富的。”帝舜道:“不錯。倕,汝作共工。”倕聽了,亦再拜稽首,辭讓道:“老臣精力已衰,未能肩此重職。老臣部下殳、牂、伯輿三人隨老臣多年,才於均優,請帝擇一而用之。”帝舜道:“不必,汝做吧。他們未必肯僭你。”倕亦只好再拜受命。帝舜又問道:“哪個能夠使我的上下草木鳥獸安順?本來隤□是上等人物,但是他久病了,一時未能痊癒。此外何人適宜呢?”大家齊聲道:“伯益隨大司空周曆海內外,於草木鳥獸研究甚精,是他最宜。”

帝舜道:“不錯。汝作朕虞。”伯益亦再拜固辭,說道:“朱、虎、熊、羆四位,隨隨聵□宣力有年,勤勞卓著,請帝選擇用之。臣年幼望淺,實不敢當。”帝舜道:“不必讓了,還是汝相宜。”伯益亦只能稽首受命。帝舜又問道:“哪個能掌管朕的天地人三種典禮?”大家齊推道:“止有伯夷,於禮最有研究。”帝舜道:“不錯。伯夷,朕命汝作秩宗。”伯夷聽了,亦再拜稽首,讓於夔和晏龍。帝舜道:“不必,汝去做吧。”伯夷亦再拜受命。帝舜叫道:“夔,朕命汝為典樂之官,並命汝去教導胄子,汝好好去做!”夔亦謹敬受命。帝舜又叫晏龍道:“龍,朕命汝作納言之官,早早晚晚,將朕之言傳出去,傳進來。汝是朕之喉舌,汝須謹慎,不可弄錯!”龍亦再拜稽首受命。

帝舜又說道:“從前黃帝之時,蒼頡為左史,詛育為右史,記載國家大事和君主的言行。這個官職非常重要,萬不可缺。

現在朕命秩宗伯夷兼任史官之職,汝其欽哉!”伯夷聽了,又慌忙稽首受命。帝舜又道:“朕在先帝時,攝政二十八載,承諸位同僚竭誠匡佐,朕深感激。諸位之忠,諸位之功,非對於朕一人之忠之功,乃對於先帝之忠之功,對於天下百姓之忠之功也。所有諸忠臣、諸功臣、姓名事蹟,朕已制有銀冊,一一書於其上。現在伯夷既作史官,這亦是史官之事,朕就將這銀冊交給汝,汝作史之時,亦可作為根據。”伯夷聽了,又再拜稽首。當下任官已畢,其餘小官,由各大臣自行薦舉委任,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