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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吩咐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群臣這才緩緩回過神來,一一進言。
此時,卻有侍衛悄悄入門,附在白馹衡的耳邊通報:瑞王回京了,正朝著宮裡來。
白馹衡心中一跳,再也無心聽奏。
他不知道他的皇兄想要幹什麼。當年那場大火毀去了白櫟輝的面容,也毀去了他當年的自信與溫雅。這些年來,白櫟輝隱身暗處,藉著他的手撥弄時局,卻從未流露過要在明面上重新回京的意向。
為何白櫟輝如此突然地張揚回京?
早朝匆匆散去,白馹衡悄悄安排人手盯緊幾個可疑官吏,便親自帶了人去宮門迎接。
此時風雪已小,他毒傷未愈,臉色蒼白,於寒風中殷殷望著遠方,等待那牽掛之人的到來。
漸漸地,馬蹄聲傳來,只見一行車馬自遠方而來,當前一人騎著黑色大馬,穿著絳紫大氅,玉冠束髮,黃金覆面,神色俊雅,威儀凜凜。
身後的眾人大約是第一次見到離京多年的瑞王面容,又聯想到種種傳聞,在皇帝的身後小聲地議論。
白馹衡皺著眉向後瞥了一眼,所有人都噤聲了。
不久,車馬進入宮城,那人下了馬,大步而來。
白馹衡盯著那人的面容,忍不住迎了上去。
那人來到他跟前,便要行禮。白馹衡哪裡捨得讓他下跪,彎身便扶住了那人的肘彎,將他穩穩地扶了起來。
白櫟輝抬起頭來看他,神色亦是十分微妙複雜,開口卻朗聲說道:“耳聞陛下龍體微恙,愚兄掛念甚切,今日貿然進京問安,還望陛下恕罪。”
白馹衡忙道:“皇兄無罪,無罪……”
白櫟輝不等他說下去,又道:“陛下胸懷經天緯地之才,治國安民之心,多年來日夜辛勞,不得一刻停歇。愚兄閒居千里之外,常恨不能為陛下開疆拓土,平定四方。今日愚兄貿然進京,一是向陛下問安,二是想自請留京,日後願隨侍陛下左右,以綿薄之力盡本分之事,為陛下分憂。”
白馹衡被他一番話說得心頭酸漲,嘴唇張合幾下,最終只能說出一句:“皇兄舟車勞頓辛苦了,先歇息吧,此事稍後再議。”
白櫟輝卻不動,只凝視著他,目光沉沉,似有無盡深意:“望陛下成全。”
其實白馹衡哪裡架得住他這般懇求,他雖不捨得讓他的皇兄辛苦,卻也不忍拂了他皇兄的心意:“皇兄願意入朝,國之大幸……只是千萬要保重身體,不可勉強為之。”
白櫟輝聞言笑了,半張完美的面孔熠熠生輝:“謝陛下。”
白馹衡便遣散諸臣,領著白櫟輝往自己的寢宮而去。
一路上,有幾個太監宮女跟著,兩人一派皇帝與王爺的風度,前後而行,恭敬交談,並不逾矩;到了內室,白馹衡揮退了下人,白櫟輝往前一步便抱了過來。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白馹衡亦是情動,不由得回抱住他。
兩人相擁著在溫暖的內室親吻,些許沾在面龐的細雪融化了,溼漉漉的一片。
“你怎麼如此進城了?”
“毒傷好了麼?”
一吻既畢,兩人不約而同地詢問對方。
說完兩人一愣,都有些發笑。白櫟輝放柔了聲音又問了一次:“毒傷好了麼?”
白馹衡點點頭:“差不多了。”
白櫟輝抬手摸了摸他尚有些蒼白的臉龐,緩緩道:“我剛才所說,皆是真心話。多年來你在幕前獨自支撐,太辛苦了。如今我回來了,以後你在朝一日,我便護你一日,絕不再讓你孤單一人。”
白馹衡想不到有生之年竟能聽到這樣的話,心潮澎湃之下,呼吸都不穩了。
恍惚間,似乎又回到少年時光,他溫柔俊美的皇兄護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