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茶碗將裡面的涼茶一飲而盡。他看到嚴詠春似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以為她仍對方才那一戰的結果有些不滿,便含笑開解道:“師妹你最後用的那一招實在厲害無比,為兄也是一時僥倖才和你拼個平手。你只須在勁道的控制上再用些功夫,真正做到收發由心,那時為兄便只有舉手認輸了。”

嚴詠春冷哼一聲,嗤笑道:“拜託師哥你不要總將我當作小孩子來哄好嗎?經過這些年成百上千場的平手,我便是再笨也知道你一直刻意讓我。你如果想讓我高興一點,以後在交手時便不要總是遮遮掩掩,師妹敗給師哥本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禹天來呵呵地乾笑幾聲,只能將已經空了的茶碗送到嘴邊裝作喝水已掩飾臉上的尷尬神色。他名義上只比嚴詠春年長兩歲,實際年齡卻是足可以做她的父親。這些年看著這小丫頭一點點長大,心中差不多已經將她當做女兒看待,平日裡相處自然多有寵溺,在比武時暗中放水哄她開心也是應有之義。只是忘記了當年的小女孩兒已經長大,卻是不似以前那般容易哄騙。

嚴詠春看他這般做作,忍不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臉色也是霎時大地回春,放過剛才的話題問道:“原來不只我在研創拳法,師哥你也不聲不響地弄出一套更好的東西。後來你用來應對我那‘詠春拳’的功夫,可有什麼名堂?”

禹天來輕輕鬆了口氣,賠笑道:“為兄卻是胡思亂想地琢磨了一些東西,只是至今尚只是一些不成體系的散手招式,遠未如師妹你的‘詠春拳’那般圓滿。至於這拳法的名稱,為兄暫名之為‘截道八擊’。”

他前世在練習各種極限運動的同時也在搏擊之術上下過功夫,用功最深的便是那號稱“以無法為有法,以無限為有限”的“截拳道”。這一世看到師妹已經不滿足於師傅的傳授而開始嘗試自創拳法時,他感覺自己這做師兄也不能顯得太過差勁,便也打算結合前世所學的“截拳道”自創一門功法。

只是那“截拳道”雖是採百家之長又融入東方道家思想與西方哲學思想的一門實戰格鬥體系,終究止步於對體能的開發運用而未曾涉及到神秘的內力。禹天來要想將自身修習的《易筋經》內力以及師從五枚師太所學的各種功夫與“截拳道”融為一體,實在是一項極其繁雜浩大的工程。直到目前,他也只是完成了這名為“截道八擊”的基本框架。

縱是如此,這門只俱雛形的“截道八擊”也已頗為可觀,方才與嚴詠春交手時,他用出的還只是一個“截”字訣的法門,用以攻殺破敵的“擊”字訣則是一直未曾施展。

對於視若親人的嚴詠春,禹天來自是沒有絲毫藏私的想法,既然她說到了這門功夫,當即便將其中的關節竅要詳細講說了一遍。

嚴詠春聽得興致盎然,隱隱感覺師哥所創的“截道八擊”中有些原理竟是與自己的“詠春拳”不謀而合,聽了他拳法中的訣竅之後,她已經隱隱地有了進一步改良“詠春拳”的想法。

兩人一個說一個聽正在入神之時,遠處忽地傳來一個女子的清脆呼喚聲:“姐姐,你快跟我回家!”

第八章 難測女兒心

禹天來與嚴詠春聞聲望去,卻見從紫荊寨方向的路上走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這少女的容貌與嚴詠春頗有幾分相似,只是眉宇間沒有她的那份英氣,反是多了些女兒家的柔順。此女卻正是嚴詠春的妹妹詠秋。

嚴詠春看到妹妹一路小跑而來,弄得香汗涔涔、嬌喘吁吁,又是隔著老遠便喊自己回家,以為出了什麼事情,登時身形如離弦之箭般疾略而出,幾個起落便已到了妹妹面前。

嚴詠秋只覺眼前一花,先前尚在遠處的姐姐竟已出現在面前,吃驚之下腳底不慎一滑,登時守不住腳步地一個踉蹌向前撲跌。

嚴詠春眼疾手快,伸手抓住妹妹的手臂將她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