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收攏化爪為拳,卻不在攻擊桌子上豆腐,迎面一拳向著禹天來打去。

禹天來卻不理會對方惡風撲面的一拳,右手化作掌勢落下,輕飄飄地在那塊白皙柔嫩的豆腐上面印了一掌。

黃天虎坐下的條凳忽地“咔嚓”一聲碎裂開來,他的身體也向後仰倒。但此人終究實力不弱,反應亦極為迅捷。在身體落地之前,他的左手向後在地面上一撐,身體向後平平飛出,在丈許外彈身站起,只是臉上已滿是驚疑不定的神色。

原來方才黃天虎上面攻出的一拳只是虛張聲勢,真正的殺招卻是桌子下面無聲無息飛起的一腳。他暗藏陰勁腳尖指向桌子的正中心,準備將桌子連同桌上的豆腐一起震碎。豈止禹天來竟已洞悉了他的暗招,一掌落下擊中豆腐,掌力透過豆腐、托盤以及桌面,更擊潰他腳尖凝聚的內力,撼動他的身體壓碎了他坐著的條凳。這一手“借物傳功”之術所體現的功力之精純、運用之神妙,實在到了他難以想象的境界。

“這小子便是從孃胎裡修煉,也不該有如此深厚的功力。真是該死,鄭黑虎這廝怎的招惹到一個如此難纏的小怪物?”

黃天虎心中忐忑,奈何此刻已是羞刀難入鞘,唯有硬著頭皮撐下去。好在兩人的約定並非正式比武,而是圍繞一塊觸手即爛的豆腐來做攻守之戰,自己還是佔了極大的便宜。

禹天來見對方躊躇不前,巋然端坐在條凳之上,微笑著平伸右手做邀請之態:“黃師傅,可還要繼續嗎?”

黃天虎臉色陰沉,一言不發地合身撲上,雙手忽拳忽掌忽爪,雙腿起落不定,向著桌上放著的那塊豆腐展開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禹天來仍不起身,只是多用了一隻左手。他的雙手只在豆腐上方的兩尺方圓內靈動無比的穿梭起舞,每一次出手都是後發先至,半渡而擊,截斷了對手的每一招攻擊——這正是他剛剛草創出雛形的“截道八擊”。因為有意用這武功尚算不錯的黃天虎來實驗這套拳法,所以他還是隻用了一個“截”字訣,穩穩地守住咫尺之地護得下面的豆腐完好,而始終未用那“擊”字訣回攻。

饒是如此,黃天虎承受的壓力越來越重。他感覺對方那隻在咫尺之間運轉變化的雙手似有某種神秘的魔力,用一招一式為經緯編織了一張無形的羅網,而自己便是那網中之魚,只待到對方將網口收緊,自己便只有束手就擒的結局。

“與其束手待斃,不如破釜沉舟,拼了!”

隱隱察覺到禹天來似乎已經沒有了纏鬥下去的興趣,隨時可能反守為攻結束這場比試,黃天虎猛地咬牙發狠,決意抓住最後的機會放手一搏。

他驀地大喝一聲,身體騰空而起,雙臂雙腿橫掃直踢,竟是用出玉石俱焚的招式,捨命狂攻而全然放棄對自身的守護。

當然,他之所以敢用這等招式,也是篤定對方還不至於因為此番的爭端、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對自己下死手。只盼著用這隻攻不守的招式令對方陣腳稍亂,自己好趁機將那豆腐多多少少地弄壞一點,便算是贏下了這場比試。

禹天來只一看對手所用招式便猜到他的心思,嘴中輕輕嗤笑一聲,右掌輕輕在桌面上一按,那放著豆腐的托盤忽地從桌面上跳起三尺多高。隨即反掌在桌子的邊緣一拍,那張桌子登時飛了出去,桌面橫著切入黃天虎手足之間的空門,重重地撞在他的胸口。

黃天虎只覺胸前一陣劇痛,整個人被一股大力震得倒飛出店門又飛出三丈遠近,重重地摔倒在街心。

那張桌子在撞飛了黃天虎後反彈回來,四條桌腿分毫不差地落回原位。而空中的托盤也恰好落回桌面上,盤中的豆腐未損半點。

“好!”在店外張望的眾人見得如此神奇景象,齊齊地爆出一聲喝彩。

嚴芳姑搶到門前,看著灰頭土臉從地上爬起的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