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剛劃過那細嫩的肌膚時,公孫煜面色一滯,陡然停頓下來——他這是在幹嘛?

突如其來的窘迫使得那雙手指在陽光下略顯刺眼。好在廉幽谷還根本不知“男女之防”的禮數,對他這樣的卡頓沒有過多解讀。

“老師,你真好。除了阿孃、孃親、夫君,就是老師對小谷最好。我以後都聽你的。”

“呃……這樣……”公孫煜趁無人之際迅速捂回手指,用東張西望粉飾掉了大半尷尬。剛巧見到春蘿從這邊路過,幹哈哈地就將話題轉開,“春蘿,你過來一下。”

春蘿依命過來,先給二人各請了安。

公孫煜便吩咐道:“你去書房,找兩本書來。一本是女戒,一本是鬼谷子。”

春蘿心中納悶:這兩本書風格差這麼遠,要用來做什麼?

公孫煜卻不理會她的半絲疑惑,等春蘿走後,他又安慰廉幽□□:“你放心,至少現在子煊仍是兩個身份。老師沒有短時期內將你培養成太子妃的本事,但把你培訓成夫人的本領還是有一些的。相信我!也要有信心!”

如此一來,廉幽谷更是開心得不得了。之後接近半個月的時間裡,為這話之中的目標而付出眾多努力,玉岫裡頭的宮女都是有目共睹。這個訊息傳回茹蕙宮時,茹蕙宮的主人卻是不信了。

那時候他只發表了簡短的四個字以表態度:“與我無關。”

☆、餘波之後

五月中旬,早春的景色都變了很多。嘉慶子謝幕,刺槐粉墨登場。

和這些景緻一樣,御花園裡的那隻大野貓也不愛運動了。整日躺在庭廊上曬太陽,順便打量打量來往的宮人。

中午的時候,這隻貓懶散地闖入一片新園子,滾壞了華夫人闢土種出來的結縷草幼苗。華夫人命人逮住了這隻肥貓,命人挖了個坑將其埋了,以免它再惹禍害。

因為遇上公孫煜的休沐日,一直埋頭在玉岫學習的廉幽谷今天正當放假,從御花園路過的時候,這隻貓正在小土包下頭拼命刨土,是在求生。

“欸,這是什麼東西啊?”廉幽谷最先發現了這腳下泥土的奇怪之處。招呼百雀跟著蹲來瞄了仔細,發現竟是一隻貓爪子。“百雀,是貓嗎?”

百雀也不知,但這一行本是受瑜夫人相邀過去采薇殿吃午飯的,她雖不懂,卻也不想為點小事耽誤時辰,便招呼幾個宮女一起動手開挖,把它弄出來瞧瞧。

只可惜,華夫人命人活埋這隻貓後,卻並沒有急於離開。而是與宮裡幾個貴人一同在附近涼亭喝茶,故而也將巧見著這一幕。

“唷,這宮裡還有這樣熱心腸的人。”穿紅戴綠的柳長使故意嗤笑,眼波流轉於華夫人鬢髻間,目光裹了半許挑撥,“敢情這貓是上輩子積了德,這輩子呀,怕福澤深厚,沒那麼容易死成。華姐姐說是不是?”

滿身貴氣的華夫人小抿一口香茶,不緊不慢將茶盞放下道,“阿北,你去看看,這貓的福澤是從哪裡來的。”

“是。”宮女就著吩咐立刻尋跡去問話。

阿北身為“碎香閣”掌事宮女,貫以高人數等的姿態經年日累,已與其氣質融為了一體。此行雖是問話,在她嘴裡出來,也則一個名副其實的興師問罪。

百雀與幾個宮女扎堆蹲在地上救貓,阿北輕手輕腳從涼亭下來,臨近之時也未有吭聲,而是用腳尖戳了百雀的背問:“哪個宮的宮女?起來答話!”將百雀嚇了一跳。

百雀不知來者何人,但已然被弄得灰頭土臉,也沒作心思回擊對方,只得起來依禮福了身子,答:“婢子茹蕙宮的。”

聽聞這個回答,華夫人在遠處涼亭上也再未消閒,很快和柳長使甘少使等人下來。

這邊阿北自然也留了小心思,咄咄逼人又是對百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