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在一個黑暗的地窖裡暗無天日的時候,連芙兒已經做好了慘死的準備,誰都可以對連家家主抱有期待,可是連芙兒卻清楚的明白,自己的爹是個什麼樣的人。

從小一塊長大的連十三被爹逐出連家,而家主大伯也是被爹設計害死的,為了自己,爹會捨不得嗎?

連芙兒除了身體的疼痛,還同時接受著內心的拷問,直到幾名黑衣人偷偷把自己救走。

昏天黑地的趕路,連芙兒一直在昏睡,渾身疼痛痠軟不說,還飽一餐餓一餐的,這樣每日沒夜的趕路,居然那個女子告訴自己,已經回到了連城?

這是誰和她開了天大的玩笑嘛?

連芙兒在侍女的監視下梳洗乾淨,又被關進一間屋子裡。入了夜,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襲上心頭,那些鮮血直流和拼命吶喊的夜晚都如潮水般襲來,連芙兒的神經好像要崩斷了。既然自己已經身在連城,何不逃跑?

連芙兒假裝睡著,然後心中盤算著如何逃跑。可是還未出關自己院子的門,連芙兒就又被關了進去,那黑衣人把她捆在床上,一言不發的走了。連芙兒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只好默默流淚,直到天亮,發現淚已經流乾了。

雲休用過早飯,吩咐丫頭帶上錦盒裝上一些八寶粥和小菜,施施然的走向客房。

還沒到客房門口,就聽見像小貓似的哭泣的聲音,雲休輕笑,這連小姐可真是個愛哭鬼啊。“開門吧。”雲休吩咐墨青開門,剛進門,連芙兒就停止了嗚咽。

雲休看看被五花大綁的連芙兒,淡笑著親自把錦盒裡的東西放在桌上,“連小姐夜裡折騰了許久,想必也餓了,這裡準備了一點吃的。”

連芙兒咬著唇,小臉通紅的,“我要回家。”

“現在還不是時候。”雲休坐在圓桌旁,看著連芙兒任性又害怕的表情,覺得這就是一隻嬌生慣養的金絲雀,只有經歷了風雨才會學乖。

“我就要回家。”連芙兒的眼淚又唰唰的落下來,眼睛大大的睜著,頗有一絲令人心疼的意思。

雲休輕笑,“連芙兒,好歹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想過河拆橋是嗎?”

“你說話不算數,你說會通知我孃的。”連芙兒大概是覺得雲休不像是個壞人,居然也敢當面指責。

雲休冷眼看著她,“我說過便會做到,三天後你娘自然會來接你。”

“真的?”連芙兒警覺的看著雲休,似乎在判斷是不是在誆騙她。

“你自己想要走出這個院子都不可能,就安心等著吧。”雲休起身,“我沒功夫應付你,若是你再逃,下場可不就是被抓回來這麼簡單了。”

“你、你到底是誰啊,我沒有見過你。”連芙兒無計可施,看來只好等著。

雲休沒有回答轉身離開,墨青替連芙兒鬆綁,連芙兒按摩了好一陣自己的四肢,才下床吃起八寶粥來。

墨年拎著空空的錦盒,一邊說著連芙兒如何如何任性,又如何麻煩,雲休淡笑,“你怎麼反應這麼激烈,連芙兒含著金湯匙出生,從小就是大小姐,難免嬌生慣養些,你也明白,不是麼。”

“小姐,我就是看不慣,憑什麼她只會哭哭啼啼的,所以我最討厭這些大家小姐了,還不及小姐的一成!”墨年近乎無理的護短,其中心意思就是誰都沒有云休好。

雲休會心一笑,覺得墨年近來越發會講話,“你閒話少說些,用這些時間研究一下,看看怎麼接手連城的錢莊吧。”

“哦,對了,小姐上次和連夫人說要連家名下的所有商鋪,我還以為小姐改主意了呢,原來還是隻要錢莊啊?”

雲休笑而不語,看看漸漸升至正午的太陽,覺得初夏的太陽變得灼熱了,只好用手搭涼棚,降降溫,墨年低聲說,“這馬上就是盛夏了,小姐還要做幾身防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