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苑萍笑道:“好了,稍後再敘舊吧。現下麻煩皇叔帶著二位小皇子前去乾清宮獻藥吧。先前本宮為成年女眷,鄭貴妃和西李都覺得本宮是前去爭利的。此次你們三位是年幼的皇胄,由校、由檢更是皇上的親骨肉,由你們三位去送藥鄭貴妃也應該不會有話說的。”朱常鴻點點頭道:“嗯,救人如救火,麻煩梁總管在慈慶宮保護皇嫂,我這便和兩位賢侄前去乾清宮獻藥。皇嫂乃藥聖李東璧的門人,相信必定藥到病除的!”

說完朱常鴻便和朱由校、朱由檢動身前去乾清宮了。朱常鴻思量,先前從正門乾清門被李進忠擋著,此次可從乾清宮的側門日精門進宮,不必和李進忠糾纏了,想罷便一手拉著由校、一手拉著由檢前往日精門。叔侄三人有說有笑經過毓慶宮之時,迎面一頂轎子抬著過來。此時朱由校歡喜說道:“父皇服下這赤心丹,龍體肯定能康復的!”那轎子轎簾一掀,轎中人大叫道:“哥兒何往?”

朱由校定眼一看,原來是西李。朱由校慌忙上前請安道:“兒臣正欲與九皇叔、五皇弟前往乾清宮向父皇獻丹藥。”西李一聽,雙眼死死地盯著朱常鴻,口中罵道:“梁軒那個狗奴才,不知道從何處帶個哀家都沒見過的人回來,就說是九皇叔了!”朱常鴻一聽,氣不打一處來,但這個西李怎麼說都是自己皇嫂,何況目下泰昌已經登基,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無禮。故此朱常鴻就轉過臉去,不看那西李,也不想聽她罵了些什麼。

突然,朱由檢驚叫道:“啊,皇叔,西李把赤心丹從皇兄手上搶過去了!”朱常鴻扭過頭來時,西李已經放下轎簾,命轎伕起轎走了。朱由校哭喪著臉走過來。朱常鴻安慰道:“由校莫要傷心,想必那西李也是拿赤心丹獻給皇上的,只是邀功把功勞納到自己頭上罷了。我們以後再向範皇嫂要一顆赤心丹獻給皇上表孝心就是了。”三人再向乾清宮走來,來到日精門,沒有看見有看守,三人便從日精門進入乾清宮了。

進了乾清宮,只見一位端莊的中年婦人坐在龍床旁跟泰昌皇帝朱常洛聊天,朱常鴻定眼一看,那婦人不是別個,正是自己闊別了八年的母妃黃氏!朱常鴻馬上上前向泰昌和母妃跪拜請安。朱由檢道:“父皇、皇祖母,九皇叔回來了!”泰昌和黃貴妃大喜。黃貴妃欣喜地扶起朱常鴻,流著眼淚細細端詳著兒子道:“我兒,長大了……長大了……”面色蠟黃的泰昌看見這母子情深的一幕,想起自己母親王氏被萬曆冷落了一輩子,一激動,便暈了。

眾人慌了手腳,站在一旁的王安馬上奔回慈慶宮請範苑萍過來。朱常鴻問黃貴妃:“外面鄭貴妃的人把持著宮門,母妃是如何進宮面聖的呢?”黃貴妃道:“一開始哀家的確被李進忠那夥奴才擋在宮門外。幸好王老公對鄭貴妃說群臣到鄭國泰家逼宮,鄭貴妃便匆匆忙忙帶著李進忠出宮了。西李也走了。”看見母妃提起西李,朱常鴻道:“兒臣方才才見識過那西李的兇惡。”黃貴妃點點頭道:“是的,那西李兇惡陰鷙。由檢一開始也是由西李照看著,後來由檢極力進勸當時還是太子的皇上,才改由東李照看。但由校還是西李帶著。”

正說間,王安帶著範苑萍、梁軒急急趕到。範苑萍為泰昌號了脈後,說道:“幸好皇上只是心神激盪過度暈了過去罷了。”然後回頭對由校道:“由校,赤心丹呢?獻給父皇沒?”朱由校吞吞吐吐地道:“被……被西李拿了……”範苑萍急道:“西李怎麼會知道你手上有赤心丹!?”朱常鴻見狀,馬上上前圓場道:“西李雖然把丹藥拿去了,想必也是獻給皇上的。只要皇上能服下赤心丹,誰獻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