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為什麼,怕唄。大家就是寧願把活兒帶回家做,或者跑窯子,也不肯在工作室裡跟老先生處一屋。可想而知,那影響力有多大。

夕夏嚴格上來說是常老先生的學徒,所以她的工作空間是跟老先生在一起的。老先生有一間獨立的空間,是兩間房間打通的,所以相當寬敞。房間中隔出了三分之一的空間給夕夏,那是夕夏創作的地方。

在進工作室前夕夏就跟莊孝說了,進去後不要亂走,也不要到處摸,就跟著她。老先生每週有兩天在工作室,恰好今天就是他的時候,老先生也反感外人進工作室,所以有些事兒莊孝不樂意聽她還是要先說。

莊孝心裡想著無非就是個手工藝工作室,看夕夏那樣兒還真當個什麼似地。可進去了吧,莊孝有些震撼了,工作室裡的藝術氛圍相當濃厚。即使你不是學畫的,不懂藝術,或者跟藝術完全搭不上邊兒的純商人,像莊孝這種,都瞬間有種錯覺,自己又是多了不起的藝術家。放眼過去,這一排排的藝術品都是出自自己的雙手。

莊孝頓了下,看到這些東西,不可能不多看一眼的。

這工作室五百多平,是四五套三室左右大的房子拼起來的大小。可想而知那空間是多開闊,而所有的半成品都跟標兵似地整整齊齊的站在階梯型檯面上。

這裡面彩繪陶、陶器,還有瓷器、彩瓷…各種款兒的,各種色兒的,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出的。

莊孝微微點頭,怪不得夕夏願意每天往這跑,連他這準老公都不要了,這兒氣氛確實好啊。誰進來都會覺得自己瞬間高大了,有文化涵養了。

夕夏先還時不時往外頭看著莊孝,她就怕他去碰老先生繪了一星期才出的彩陶,那是未完品,所以還涼著,沒入窯。先時不時看著,後來自己畫入神了就沒管他了。結果這一沒看著,那就來事兒了。

莊孝是沒見過色彩這麼豔麗卻不跳脫的彩陶,當然,是彩陶還是彩繪陶他也沒分清楚,看著前面,然後側頭看後面,沒畫完呢。頓了下,剛想伸手,外頭進來一工作室的人。

這工作室裡的人都比較敏感,特別是在老先生創作期間,就生怕有人壞了老先生的心血,平時大家都不接近那一塊區域的。

所以今天阿彪進來習慣性的抬眼往那方看,一看,急了,立馬大吼:

“不準動,你,你誰啊,放下你那手,不準碰!”

莊孝愣了下,轉身看著門口神色緊張的人,眼神冷冷的,不說話。

阿彪這時候一心在彩陶上呢,哪有心思去看莊孝什麼臉子?極謹慎,極小心的往莊孝那邊去,莊孝眉頭瞬間擰起來,看著動作古怪的傢伙慢慢移動。莊孝很不明,左右看看,沒人埋伏啊。

阿彪那動作那樣子,就是在探視各方埋伏,然後定準目標進攻。莊孝搖頭輕笑,搞藝術的人都這麼神經兮兮的?

那他可得好好考慮考慮還讓不讓夕夏再來,這要是以後她也成這神經樣兒,得,他哭去吧。

莊孝並不知道阿彪要幹什麼,其實阿彪就是想慢慢靠近,然後趁這陌生男人不注意之時一把把人拖開,讓他遠離彩陶。

可事與願違啊,阿彪一近身,莊孝閃身離開了。阿彪那手受不住力直接朝後戳過去,撞上擱彩陶的底座,底座是長方體的石膏柱,搖晃著。阿彪一慌,趕緊上前抱住石膏體,不讓動。

可底座是給他抱住了,上面彩陶動了啊,莊孝立馬眼疾手快從彩陶落地的前一刻抄起來,然後看著阿彪聳聳肩,多簡單一事兒?

阿彪轉身瞪著莊孝,指著莊孝大吼:

“你,你……還不快放下,你不準碰!”

是不能碰,那要留上幾塊指紋在上面,那這玩意就毀了。

莊孝點頭,阿彪鬆了口氣,再走近莊孝,可莊孝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