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單膝跪下稟報:“啟稟將軍。事情不妙,卑職聽說一支騎兵已將三百弟兄全殲,人頭掛在城頭之上。”

探子得到的這個訊息令郎凌大吃一驚,周圍所有人都呆住了,一名校尉低聲道:“青州唯一的騎兵就是北海郡的五百騎兵,會不會是張鉉出兵了?”

郎凌也是這個想法,極可能是這個原因,張鉉派軍隊殺到齊郡了,本來他以為裴仁基沒有返回齊郡,齊郡的軍隊就不敢輕舉妄動,所以他才答應手下去臨濟縣巡視,卻將張鉉忽視了。

“將軍,怎麼辦?”手下們紛紛問道。

郎凌躊躇片刻,毅然下令道:“傳令弟兄們,立刻收拾物品回祝阿縣碼頭!”

他已經意識到,大帥所說的不利情況出現了,他們必須立刻返回清河郡。

半個時辰後,七百餘士兵簡單收拾一下,便離開軍營向祝阿縣的黃河碼頭疾速行軍而去,每個人都十分害怕,恨不得身插雙翼直接飛過黃河。

黑夜中,七百餘名淮南軍士兵沿著官道疾速行軍,他們都是訓練有素計程車兵,儘管王世充會放縱他們搶掠民財,但軍隊本身卻十分精銳,他們尤其擅長水戰和夜間作戰,夜間行軍對他們毫無壓力。

從臨邑縣軍營到祝阿縣黃河碼頭大約相距八十里,強行軍一夜,在天亮時便可趕到。

四更時分,軍隊已經過了祝阿縣,距離碼頭只有二十餘里,士兵們多少有點疲憊了,可想到馬上就能上船渡河,他們都忍耐住疲勞,加快了行軍速度。

就在這時,有士兵指著前方大喊:“快看!有火光。”

只見前方約二十里外火光沖天,伴隨著滾滾濃煙,郎凌有些呆住了,燃起大火的地方分明就是碼頭,難道是大船被燒了嗎?他心中頓時升起一絲不妙的預感。

幾名校尉也都面面相覷,如果是大船被燒,那他們去碼頭還有什麼意義?

一名校尉建議道:“將軍,不如先派探子去檢視情況,再做決定不遲!”

郎凌點點頭,立刻令道:“全軍就地休息,斥候隊去前方打探情況。”

就在郎凌話音剛落,遠處隱隱傳來悶雷般的響成,地面在微微顫抖,淮南士兵沒有北方作戰經驗,他們並沒有意識到這種悶雷和地顫意味著什麼?

但很快他們便知道,剛剛才出發的幾名斥候發瘋般地衝了回來,大喊:“騎兵殺來了!”

只見他們身後數百步外黃塵滾滾,黃塵中黑壓壓的騎兵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向這邊席捲而來。

所有士兵嚇得魂飛魄散,隊伍頓時亂成一團。

郎凌驚得心都快破裂,大吼道:“速撤向祝阿縣城!”

他心裡有數,他們只有七百餘人,而對方的氣勢至少是四五百騎兵,兩軍混戰,他的軍隊必然是全軍覆滅。

沒有決戰的命令,士兵們紛紛調頭向數里外的祝阿縣城狂奔而去,這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利用城池拒守是對付的騎兵最好辦法。

但他們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陷,他們距離城池太遠,而騎兵離他們只有不到五百步,他們根本來不及跑到縣城了。

跑出不到一里,淮南士兵便被騎兵追上,戰馬將敵軍撞飛出去,騎兵的長矛刺穿敵人的胸膛。

郎凌急得大吼,“抵抗!”

但已經來不及了,七百士兵漸漸被鐵騎的洪流吞沒,淮南士兵紛紛跪地投降,騎兵從他們身邊飛馳而過,不肯投降計程車兵被騎兵們毫不留情地殺死,主將郎凌也被張鉉挑下戰馬,被捆綁起來。

這一次張鉉並沒有下達殺絕令,抓這些士兵為戰俘,便使他有了和王世充談判的本錢

在黃河北岸,王世充雖然已派人將七八萬人口驅趕去清河縣定居,但王世充本人卻還在高唐縣,他知道飛鷹軍在琅琊郡出兵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