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了。”

葉昊天又一次聽到了八尺鏡的名字,不由得心中一動,仔細傾聽兩人的每一句談話。

幾個人一邊說一邊來到大殿中央,各自找了塊厚厚的蒲團作了下來。

葉昊天望著面前的老僧。感覺對方很是親切,於是問道:“大師離開中土好久了,有沒有想過會去看看?”

老僧神情微變,接著很快便恢復了平靜,淡然一笑道:“萬事皆空,萬法緣滅,往者已矣。唯餘三寶。回去如何,不回去又如何?”

葉昊天聽他說話的空氣很淡然,可是身上蓬勃的血脈卻似乎隱含了一些別的東西,於是接著道:“我奉大明皇帝之命來此,不出一月便當回去了,如果大師想回去看看的話,不妨搭乘‘鄭和寶船’跟我們一起走。”

老僧的心跳明顯被他自己抑制住了,可是手足的血脈卻激盪不平,面上的神色也不太自然,沉默了良久才搖搖頭道:“算了,老衲來此為的是弘揚佛法,如今宏願為成,無顏回見江東父老。”說到這裡他聽了下來,望了葉昊天一眼,問道:“皇上身體如何?新皇還沒有登基麼?”

葉昊天奇怪他怎麼忽然問起這個問題,當下答道:“皇上老當益壯,本來還可以多做幾天,不過詔書已出,明年便要傳位於太子了。”

老僧若有所思地停了片刻,然後接著問道:“百姓的日子怎樣?東南沿海的匪患還沒有除盡麼?”

當著柳生恕仁的面,葉昊天不好直接說出倭寇一詞,於是隨口答道:“百姓的日子越來越苦,匪患也愈演越烈了!這也是本使來此需要解決的問題之一。”

老僧似乎增加了心事,頓時沉默了下去,面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柳生恕仁明白兩人的言下之意,越來越覺得尷尬,於是將頭轉到一邊,看著大殿立柱上雕刻的一行行對聯,藉以舒緩心中的難過。看著看著,忽然一幅對聯引起了他的注意,於是他不由自主地念道:“‘匡世真才蝴蝶夢,玄門青燈古佛前’,師傅,這是你名字的來歷嗎?”

葉昊天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首先看到的是玄字,然後才是對立的匡字,不由得脫口而出道:“玄匡,匡玄……好名字!”

旁邊地蘭兒忽然嬌軀一震,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似乎急切很想說話,可是又不敢貿然出口。她以焦急的目光看著葉昊天,同時暗暗的將一道神識透了過去。

接到蘭兒傳來的神識,葉昊天的腦中頓時“嗡”的一聲,眼前驟然浮現出幾個大字:“匡玄,玄匡,朱玄匡,朱英!監天尺!”面前的老僧竟然是朱英?會是他麼?身負監國重任的朱英怎能獨自一人跑到這裡來?而且一呆就是二三十年!他來這裡到底想做什麼?這麼多年下來,難道還沒有達到目的?

葉昊天的心頭怦怦亂跳,好久才略微平靜了一點,對這蘭兒輕鬆點點頭,然後不動聲色地對柳生恕仁道:“看來如今確實是多事之秋,不單貴國的國寶不見了,我們中土的擎天一柱‘監天尺’據說也失蹤了。不少王公大臣都在每天唸叨,可是也沒有絲毫辦法。”

老僧聽了這話,手臂禁不住微微抖動了一下,人卻保持沉默沒有說話。

蘭兒接著葉昊天的話說道:“不單是監天尺阿,連傳國玉璽也差點被人搶走,那麼多大內高手都沒有辦法……”

老僧睜大了眼睛道:“是誰要搶傳國玉璽?怎麼會有這種事?搶玉璽做什麼?”

蘭兒緊蹙眉頭答道:“非止如此,京城之中還瀰漫著一股妖氣,身為聶政王的八王爺竟然是妖人假冒的,真正的八王爺早已遇害了!太子更被人下了劇毒,生命危在旦夕!就連皇上也遭妖人軟禁,久不臨朝達數月之久。”

老僧驚得面色大變,雙目瞪著葉昊天道:“你不是說皇上老當益壯,明年便要傳位於太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