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一步步向著城門外走去,他的步伐並不大,若按這種速度,他走到城門處可能要幾年,可是,千萬裡的地面在他腳下縮成一寸,他什麼也沒做,卻能一步跨越數個千萬裡。

他渾身流露出冰冷殺機,眸子中漸漸漠然,他眉心中有一輪大日在升起,定格在他額頭,然後隱匿,於是他渾身上下充斥了一股難言的氣機,仿若壓迫,如高山如天穹,令人與他對視一眼,就感覺要喘不過氣來。他彷彿在視線中逐漸拉遠,站在了那高處,只能仰望。

人族戰神的奧義,加持到了他的身上。這不是什麼神通,不是什麼強大的力量,這只是一股殺意,一股強烈不屈的戰,代表了人族戰神當年曾令人膽寒的風光。

絕世棍自主出現在他手中,棍體流轉著莫名的光輝顫慄不休,一道道棍影激盪出去,他每一步落下時那麼輕,可卻給人那麼沉重那麼壓迫的感覺,彷彿有一尊龐大的魔神在朝自己走來。於是每一步都讓大地一抖,內心一悸。

倉倉的金鐵交擊之音想起,仿若無數鋼鐵片在自主組合,他低垂著握棍的手,絕世棍在地面上擦出一連串的火花。無數符籙組成流光燦燦的戰甲,讓他看起來像一個霸道戰神。

他停下了腳步,剛好站在城門前,冷漠望去,數以萬人正在混亂的交戰。

由於禁制的隔絕,他無法聽到城外戰場上的殺聲與逼人的殺機,他的血液卻微微沸騰起來,他閉上了眼。

血液莫名的激動加速,好似它們存在的意義,便是戰鬥,它們已經嗅到了戰場的氣息,於是不安的顫鳴,它們要戰,要灑在這戰場上!曾經銘刻到骨子裡的不滅戰意,流傳在血脈中。

天明驀然睜開眼來,整個人進入一種絕對冷靜的狀態,血液的燥意被壓制下去,內心再無一絲起伏。

他不願回首。

自來到這個世界上,他何時已如此強大的實力介入一場戰爭?何時又與自己不相上下的人真正不死不休過一場?好像,從沒有。

可是從這一刻起,他的世界將完全改變,迎接他的,是一個全新的時代,屬於戰的時代!只因,他是人族下一代戰神!將要帶領人族打出無上威風!

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出三帝城,來到城外平原。就像是從世外桃源,一下子進入了鬧市,各種嘈雜混亂與轟鳴齊齊湧入腦海,令識海都有片刻的刺痛。

天明並沒有貿然加入戰場,一場戰爭的勝利在於決策者的高明出兵,可是想到凡戰統率是天少爺之後,天明放棄了去找他的想法。

他在內心並不如何看得起天少爺這個人,矯情做作也就罷了,他其實陰險虛偽自傲自大之極,這樣的統率統領這場戰爭,天明很不看好人族。

他本打算先隱匿雪藏,作為一個奇兵出奇制勝給人族謀取最大的戰場利益,但隨後一想,樹立起人族戰神的威嚴,殺雞儆猴震懾妖魔二族一番豈不是更好?

他看向混亂的戰場,人族那柄神劍的光輝格外引人注目,幾乎沒有任何神通的光芒能與之比肩。。。也正是因為這樣,拿劍之人成了活靶子,妖魔二族的高手不要命的往他面前衝,試圖讓他飲恨此戰。

他並不是天少爺,他在孤軍奮戰,他是一個天明從未見過的冷漠年輕人。他渾身充斥著澎湃的聖力波動,往往一劍斬下,無人敢觸其鋒,紛紛退避不及,只有少數幾個實力遠遠超過他的人硬抗住神劍的光芒朝他逼近。

在那些圍攻人族神劍客的人中,天明看到了藏皇,看到了大鳳族的女子,看到了許多曾經待在靜妖身邊的人物,當然還有許多他並不認識的魔族。

這些以往的年青一代,迫於戰爭的壓力,都選擇了突破聖境,不在流連。他們本就是天驕,一突破,最低的也是二階大聖,其餘不同程度的有三階四階甚至五階大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