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翠翎走上前,撿起地上的銅錢,走到原劍平跟前還給原劍平。原來早在之前,鄭翠翎已經對原劍平說,留意著索諾木的一舉一動。因為原劍平的暗器是銅錢,不算是利器,故此在天啟皇帝面前施展也不算犯駕。天啟見狀,讚了一聲:“老俠客好手段!護駕有功,不知道老俠客有何心願,朕可以幫忙實現?”原劍平道:“稟皇上,草民乃京城奮威鏢局的鏢頭,因先前走鏢到河南洛陽與福王構隙,最近被福王迫害,求皇上為草民主持公道!”

天啟一聽便皺眉頭了,這個皇叔自己也要讓他三分,但自己金口已開,又不好意思收回,只好道:“朕已知悉,原老鏢頭走鏢時別再往河南去便是了,朕可保你奮威鏢局合局平安。”原劍平聽得,情知皇帝也有些忌憚這福王,心中了了,當即謝恩道:“謝主隆恩,其實索諾木之舉,早便在石寧郡主的計算之中,故此安排草民救駕。”天啟大喜道:“石寧郡主,想要什麼賞賜?”鄭翠翎盈盈一笑道:“臣想要的,無非便是臣師兄平安回到夏王館。”

天啟也笑道:“這個天經地義,皇叔無罪,當然要釋放。朕這不把九皇叔還給君主了麼?”鄭翠翎聽得此話,滿面緋紅。朱常鴻擔心鄭翠翎忘了為顧大章伸冤一事,便張開右掌在自己臉上摸了摸。鄭翠翎也登時醒悟稟道:“陛下,臣到詔獄探視師兄之時認識了原陝西副使顧大章,經臣與之交談,發現箇中有冤情。”天啟點點頭道:“嗯,朕已知曉,傳諭令把顧大章從詔獄提到刑部天牢。”

看官且聽,在明朝所謂錦衣衛、東廠,都是特務機關,並非司法機構。顧大章一案被轉交刑部,公開審判,意味著閹黨對待顧大章再也不能像對付楊漣、左光斗一般為所欲為了。朱常鴻頌道:“陛下聖明,堯舜難及!臣還盼著臣的總管朱雄能早日迴歸”天啟道 :“有何難哉?”說完回頭吩咐駱養性和曾輅把索諾木押到詔獄,順便釋放朱雄便擺駕回宮。

鄭翠翎慚愧道:“小妹想去接一下朱總管。朱總管冤枉被囚小妹都沒空去探視一下他,實在愧對朱總管。”朱常鴻微微一笑道:“是都去,難道我可以不去?”鄧清也道:“駱百戶把索諾木押解到詔獄,這傢伙肯定不老實,我幫忙押過去。”一行人押著索諾木往詔獄趕。路上,鄧清對指紋破案一事大感興趣,吱吱喳喳地追問個究竟。但是無論是鄭翠翎還是駱養性都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進了詔獄,眾俠先把索諾木監禁了,然後才到朱雄的牢房來。朱雄一見朱常鴻三人,感動得熱淚盈眶道:“我就知道殿下和郡主一定會來救我的!”朱常鴻三人看見朱雄形體、精神都一如既往,知道駱養性和曾輅在牢房中也沒虧待朱雄,再三對駱曾二人言謝。曾輅替朱雄開了手鐐腳銬後,狡黠一笑地望了望鄧清,又望了望鄭翠翎。鄭翠翎會意了,便對鄧清道:“師姐真想知道如何展現黃綾上索諾木的指紋?”鄧清急急點頭:“是呢,師妹快說吧!”

鄭翠翎看見也沒外人在了,便把先前曾輅在其耳邊所說的說出。原來的確,明朝時期還沒方法能讓人檢測得出留在布匹上的指紋,故此駱養性和曾輅便在黃綾上做了手腳:駱養性的指紋的確便是駱養性用手指沾上蜜糖摁在黃綾上留下的,另一個指紋當然不是索諾木的,卻是曾輅用手指沾上蜜糖摁在黃綾上留下的。二人的指紋沾上了蜜糖,遇到炭粉當然會黏住,故此形成了肉眼便能看見的指紋痕跡了。

鄧清驚呼道:“原來那指紋不是索諾木的啊,那如果當時索諾木肯用印泥摁出自己的指紋讓皇上比對,那豈不是......”鄭翠翎點頭道:“是的,故此當初曾小旗跟小妹說出此計之時小妹也覺兇險。”曾輅道:“卑職堅信,只要索諾木心中有鬼,而且對指紋一物毫無瞭解的話,那便肯定落入圈套無疑!畢竟黃綾上肯定留有索諾木的指紋!”眾人都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