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是什麼嗎?”

賀軍搖了搖頭,眼前浮現了葉楓的臉,那小子憨厚的咧著嘴笑,兩顆小虎牙就像金子一樣在陽光裡一閃一閃的。

“從來沒有,對他親口說過,我喜歡你。”袁若南仰起臉,靠在身後的課桌上,她的視線落在頭頂天花板的某一處,“我知道他了解我的心意,我總想著日子還很長,有一天,總有,我會自然而然在他耳邊說,我喜歡你。可是,以為那麼長的日子一下子消失了。那一天,永遠不會來了,他聽不到了。”

賀軍側著臉,視線落在袁若南的眼眸裡,他看到一汪濃郁的傷感。這種傷感瞬間觸動了他的心臟,他似乎能體會到袁若南所難以釋懷的那種無助。半響後,賀軍微微一笑,他拍了拍袁若南的肩膀,注視著她的雙眼。

“若南,有時候,人聽一些話不光是用這裡。”賀軍拿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他揚了揚眉毛,篤定的說,指了指自己的心臟,“有些話,是用這裡聽的。”

袁若南吸了吸鼻子,看得出來,她是努力忍住想要哭的衝動,她重重的點了點頭。忽然間撲哧一笑,開朗的笑:“原來,賀軍你也不僅僅是個虛有其表,毫無內涵的人,我以為你就會扮酷打球貧嘴呢。”

“意思你現在看我,有了內涵了?”賀軍得意的問。

“想什麼呢。”袁若南伸出食指搖了搖,“現在,我發現你還會裝文藝小年青咧,酸溜溜的要命!”

賀軍笑著拍著桌子大聲抗議:“喂,不帶這麼損人的你!”

高二升高三的暑假,因為一年後的高考,縮水到原先的三分之一。看來這個炎熱暑季,大半時間都會悶在令人窒息的教室裡。相對於其他同學的怨聲載道,賀軍倒是覺著無所謂,反正咬咬牙挺過這一關就好了。想到有林可琪的朝夕相伴,憋悶難熬的高三似乎也沒那麼可怕,賀軍樂觀的想。

想到林可琪,臥室裡坐在電腦前的賀軍嘴角鬱悶的塔拉下來。已經是第三天了,不能見到林可琪的日子,賀軍是一天天數過來的。一放暑假,林可琪就跟隨父母去了農村的姥爺家,因為她的姥爺忽然生了重病,雖然不情願她走,賀軍也沒辦法。

賀軍的手指百無聊賴的隨意敲打著鍵盤,吧嗒吧嗒的敲擊聲清楚地迴響在十來平米的臥室裡,他轉過臉看向窗外,被高聳樓房分割成不規則幾何圖形的夜空沒有一顆星子,像一幅奇怪卻讓人忍不住駐足的油畫,背景色是瑰麗深藍色顏料裡混淆著神秘莫測的黑,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相鄰的樓層房間裡亮著或淺黃的光,正是萬家燈火的時候。

眼前漸漸浮現林可琪淺淺微笑著的容顏,賀軍眯起雙眼忍不住想,這個時候的林可琪在做些什麼呢?會不會,剛好她也在想我呢?這麼想著,他嘴角的弧線一下子變得溫柔了起來。

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打斷了賀軍的思緒,該不會剛好就是林可琪打來的吧?賀軍趴上床,一把抓過手機。在看到來電的號碼後,賀軍的臉色忽然變得很臭,他接起來電話,不耐煩的嚷嚷著:“你丫的有完沒完啊?找死是不是?沒事兒打毛線騷擾電話啊!信不信老子滅了你丫的!”

“賀軍,是我。”

電話那頭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傳了過來,他嘴裡嚷嚷著正起勁兒的三字經戛然而止,愣怔了片刻,賀軍臉上的神情像是突然被詭異的咒語給封印了,僵硬無比,他嚥下一口唾沫,聽到自己跟個機械似的啊了一聲。

“明晚你有空吧?”不是詢問,更像是是熟絡的通知。

“那,六點鐘我在府西街的東苑餐廳等你,不見不散噢。”像是那些彼此分開的時間不存在似的,對方輕鬆的說,賀軍沉默著,只是情不自禁握緊了手中的手機。電話那頭像是在等待賀軍的回應,片刻之後,傳來一陣輕笑聲,聽起來就像以前她笑的聲音:“你不是樂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