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仁吸了一口氣,瞧著遠處的山巒,眼眶發酸。

“都督也是性情中人也!”孫思邈嘆了一口氣,很理解張百仁心中的那股苦悶。

孫思邈活了幾十年,早就看遍了人世間的各種傷痛,但看遍卻不一定能看穿。人冷眼旁觀之時,自然是萬事皆明,唯有事到臨頭,才會身處局中將那諸般道理拋棄。

“還能活多久?”張百仁看著孫思邈。

“長則半年,短則兩三個月!”孫思邈道。

張百仁聞言呆愣愣的站在那裡,孫思邈見此拍了拍張百仁肩膀,轉身離去。

“唉!”許久,天色近黃昏,張百仁方才起身走入屋子裡,呆呆的坐在窗邊,看著遠方的夕陽,任憑寒風呼嘯,動也不動。

“節哀順變!在最後的時間,你一定要好生的補償!”張麗華看著張百仁。

“補償?怎麼補償!欠的太多,補償不來!”張百仁依在張麗華懷中,任憑張麗華為自己揉捏著肩膀、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