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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頭皺起:“好濃郁的血腥味,那些突厥人又犯疆了。”
每年冬季,突厥人都會犯疆,劫掠邊境,大肆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甚至於邊境之民被突厥人制作成人肉臘肉,用以過冬,沒有生在這個時代,絕對不會想到這個時代的殘酷,每個人都在為了活下去而無所不用。
來到這裡三年了,按照張百仁的推斷,自己應該處於河北,大概是新中國二十一世紀的北京、吉林、黑龍江一代。
不錯,就是按照二十一世紀的演算法,張百仁眼睛滴溜溜的轉,緊了緊衣衫。
河北,這是張百仁唯一知道的訊息,對於處於邊境以放牧或者是農耕為生,白目不識丁的農夫來說,知道河北已經是相當的不容易。
“大隋!”張百仁深吸一口氣,隋唐時期,有河北道,這是當時聽到河北這三個字之後,張百仁的唯一想法。
對於一個稚子來說,身邊都是目不識丁,從來都沒有出過門的愚夫來說,張百仁再想知道別的訊息,簡直是難如登天。
縮了縮衣袖,張百仁腳步沉穩,循著血腥味走去。
登臨一座二十多米的高山,張百仁看著遠方,道道煙塵捲起,血腥四溢,兩方人馬廝殺不停,無數的屍體灑落,亡魂沖天而起。
亡魂,確實是亡魂。
“好慘烈的爭鬥,突厥人常年處於苦寒之地,各各都是蠻夷、兇狠悍不畏死之輩,整日裡為了活命而不斷廝殺,相反朝廷雖然有精良裝備,但養尊處優,又因為種種原因,並不能完全處於上峰,有的時候甚至於會被壓制住。”張百仁不緊不慢的搓著手,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的爭鬥,嘴角微微翹起:“有意思!”
雙方廝殺到一處,有的時候,蠻力與兇狠,並不能成為取勝的籌碼,真正的決定勝負槓桿的其實是勇氣加上精良的裝備。
突厥人雖然兇狠,但大隋戰士各各身披盔甲,手上拿著百鍊之刀,鋒銳無匹,與大隋的戰士正面相對,突厥戰士根本就是個渣渣。
不過雖然裝備上比不過大隋,但突厥人常年處於苦寒之地,沒有中土的繁華迷亂,六慾迷眼,那突厥人高手各各都不是易於之輩。
一杆大旗在北風中飛舞,大旗下站著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將領,任憑北風吹過,那小將一襲銀白色盔甲,動也不動似乎是蠟像一般站在那裡,一隻手搭在腰間的長刀上,似乎被凍僵了。
“氣血沖霄,看起來也是一位高手。”張百仁哈了一口氣,感覺鼻子癢癢。
這白袍小將張百仁見過,確切的說,隔著很遠的距離見過幾次,出手狠辣、無情,年紀輕輕,應該已經鍛骨了。
“呼!”
眼見著突厥就要敗退,只見突厥後方一個身穿皮衣,整個人都瑟瑟隱藏在風衣中的枯瘦男子緩緩自天邊走來,遙遙的看著戰場。
“又是他!”張百仁笑了:“這傢伙就是一個狗皮膏藥,看起來垂垂老矣,即將死亡,但卻是有道修真,若不到天年大限,是絕對不會死去的。”
修行中人,只要真的有那麼幾分本事,都會知道自己的壽數,就像是張百仁,他感覺自己活得很好,雖然還沒有開始修煉,但是張百仁的這個身子卻健康到了極點。
赤子嬰兒,臨山崩而不變色,便是純陽境界。
張百仁雙拳握住,不是普通人的握拳,而是修行中人的握拳。
修行中人,有一個名字,稱作是“握固”,握固就是五指張開,以大拇指向著掌內彎曲,應該是恰好落在無名指根部,然後其餘四根手指緩緩攥住。
若細心觀察嬰孩,就會發現嬰孩不懂世俗之事時,手掌常常這般攥起。
亦或者雙拳緊握,貼於身後,隨著身子微微上下抖動,此謂之“流水不腐戶樞不蠹”,至於原理就不說了,此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