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渡口,後面的工作充滿了危險性和不確定性不說,這嚮導本就是虞國安邑城市面上的混混無賴,現在若是被這嚮導察覺到自己這十人做的事……總之很不好。

可是當趙康對這嚮導言明之後,那嚮導是哭爹喊孃的不打算離開。原因自然是因為來的路上已經感受到了路途的危險,尤其是到了夜裡山中隱隱傳出來的野獸的嚎叫聲。若是一個人的話,確實挺考驗人的。

後來實在沒辦法,只得與這嚮導商量,找了一處山洞,用麻布蒙了雙眼,專門派兩人負責看守他。只說待任務完成,再一起返回。

誰知道這嚮導被關押兩天之後,與負責看守的兵士聊天的時候,竟然將十人的底細和此行的目的無意間給透露了出來,嚇得兩名負責看守的兵士趕忙來朝孫虎彙報了一番。

事到如今,若是想殺人滅口那肯定是不行的,對待無辜之人下這樣的毒手,孫虎知道這是姜林的逆鱗,不敢碰。但若是再繼續關押,若是惹得那貨心中不爽,回去之後亂說一氣,豈不是……?

後來還是苟陽想了個辦法,與那嚮導稱兄道弟一番,仔細打探打探了那嚮導的底細。這嚮導倒也是個苦命的人,雖為虞國國人,但自幼父母雙亡,近三十歲的漢子無依無靠無牽無掛,居無定所也無家當。年輕時靠著長得還算強壯的派頭為人充作護衛、打手壯壯勢,勉強能餬口。

後來大唐國接手涑陽城,唐國商人團入安邑城做起生意,私下裡大肆收購虞國和周邊幾個小方國的奴隸,自此給了這些安邑城裡的混混遊俠兒一個很好的發財機會,那便是倒騰奴隸買賣,低價從一些不便出面的貴族、國人手裡收購奴隸,再悄悄地賣給唐國商人團。再後來在虞國、胥國和涑陽城三不管的地方,不知道怎麼就冒出了一個黑市來,更是讓這些無組織無紀律的人們如魚得水。

那日這嚮導倒也對孫虎說了,在他們眼中才不管是給誰做事,做什麼事。只要出的報酬合理,什麼事情都可以商量的。

這樣的人……好對付,也不好對付。既然已經打聽清楚這人的底細,等返回時還是將其帶到首領面前,將事情講明,一切等首領做決定為好。是殺是放,是任其繼續遊走在外,手握此次行動的把柄會不會給大唐國日後帶來什麼禍患,還是將其秘密送往晉陽鎮嚴加看管……總之,首領肯定是有辦法的。

“給這裡留三個人,輪流監視這個廢物,固守此處。”孫虎想了想,咬咬牙,又給這裡多留了一個人。

“也只得如此!”趙康算是肯定了孫虎的提議。

說罷,趙康轉身貓腰朝後面走去,孫虎深邃的眼睛繼續朝遠處晨霧已經漸漸散開的大河邊望去。大河邊的祭壇上此刻幾名巫祝正在跳著不知名的舞蹈,牛角號聲、牛皮鼓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響亮。若是這周國的祭旗儀式與以前的東伯侯國的祭旗儀式一般的話,待這號聲、鼓聲停止,一百名青壯年奴隸將同時被實施斬刑。巫祝會根據這些奴隸頭顱與軀幹分離的一瞬間,噴湧而出的鮮血噴灑的形狀來判斷此次戰事的吉凶來。

其實都是胡吊扯,沒聽說過不吉的。事到這個份上說不吉……腦子有病麼?這話不是孫虎想的,這話是當日姜林聽說祭旗這事之後,言辭鑿鑿對首領衛隊這些兄弟們說的。想來確實有些道理,這玩意就是純純地用來鼓舞士氣的,沒人事後有機會上祭壇仔細去看的。

大河邊的號聲、鼓聲停止,片刻功夫後,隨著河邊吹來的水氣裡混著強烈的血腥味,只是以前確實不曾將這事當回事的孫虎,此刻也有點犯惡心。

“還是首領說的對,這事就不是人乾的。呸!”孫虎遠遠地唾了一口,也轉身貓腰朝後面走去。

孫虎不知道的是,三天前的朝歌城,商國大軍出征前的祭旗儀式也已經完成,三百名奴隸用來完成祭旗之後,頭顱被堆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