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是商量著要挪花莊?”

張氏點點頭,“怎麼?薛姑娘也對花莊的事也有興趣?”

“這不是興趣,而是感同身受吧。畢竟奴家也得過這個病,知道得了這病的人,是何等艱難。當日聽說花莊在那等偏僻之地,就想著人們可該怎麼活。現在挪的近些,總是件好事。其實那花莊的弊端,大家也不是看不到,只是沒人願意牽頭提出來。畢竟說出毛病之後,官府要麼就把人拉去打板子,好一點的也要人負責解決,我們都是普通老百姓,又哪來的這份本事。也就把話悶在心裡,不敢多說。只有大小姐你這樣的貴人,才有本事救那全莊的百姓,給大家一條活路。只為這事,我就要敬大小姐一杯,就是不知道,奴家有沒有這個資格。”

少女看看她,“來這裡都為了高興,就別提什麼身份之類敗興的事了,你敬的酒,我肯定會喝的。不過光敬我是不對的。整個移莊之事,範兄出力都是最多的,若是隻敬我不敬範兄,這酒我就不碰了。”

薛五笑了笑,“大小姐說笑了,自然都要敬。範公子,這杯我敬你。”

張氏出現在這種地方,按說是不大合適的,如果傳出去,於名聲大有些關礙。可是她今天表現得格外放鬆,彷彿真把自己當成了男人,來這裡就為了找樂子。連喝了幾杯酒,臉上就有了些紅暈,又要讓薛五與范進合奏。

兩人一人拿琵琶,一人吹簫合作演奏,馬湘蘭也來了興頭,換了件水袖,親自下場翩翩起舞。要知她現在既然從伎女變了鴇娘,固然遇到些客人得應酬,但是自己下場表演的時候則很少,這也算是破例。

她成名秦淮,乃至到了明末時期,一把年紀已經不能迎來送往,依舊可以與李香君、董小宛等正當其時的美人其名,手段自然是高明。琴棋書畫歌舞等項,都有不凡造詣。

舞姿不似薛五那般有力,但是極有柔媚之美,周身柔若無骨,彷彿一株風中弱草,隨風向變化。時而舞蹈,時而跌伏。長長的水袖揮舞,如同天宮的仙女,將那綵綢製成的袖帶,在空中織出無數圖案。

從舞蹈及肢體之美這些方面看,馬湘蘭的演出都稱的上賞心悅目。其年齡在當下的標準中,略有些大,年輕人都喜歡豆蔻年華的少女,加上薛五等人在,馬湘蘭不認為有人會看上自己。是以演出的時候膽子大一些,一些動作做的更有媚惑味道。可是就範進看來,馬湘蘭的歲數是女性的黃金年華,並不影響其吸引力,反倒是被她這些動作而吸引了目光,曲子和旋律也開始配合著馬湘蘭的舞蹈。

由於已經當了鴇母,馬湘蘭就不需要刻意節食維持自己那種纖弱體型,但是也不至於把自己吃成個腰粗如水桶的婦人。眼下她的營養比大多數女性要好,是以養得其腰細腿長,身上無處不散發著女人味,再加上這舞,就足以當的起尤物兩字。

清樓裡的舞,或多或少,都有些吸引男性的成分在裡面,馬湘蘭這曲子也不例外。加上有意識的施為,這方面的因素更重一些。范進自從離開廣東就不知肉味,看了這舞,心裡也莫名有些發癢。

一曲終了,馬湘蘭退後行個禮,又擦去頭上的汗水,搖頭道:“不成了,好久不練有些生疏,讓大小姐見笑了。”

“四娘不必客氣,你這舞我看很出色。薛五姑娘的琵琶也很好,與範兄相得益彰。人說薛五姑娘是武狀元,我看在音律上,也足以當個狀元了。”少女正說笑間,幽蘭館的夥計走進來嘀咕兩句,馬湘蘭道:“大小姐,銀珠姑娘已經到了門口了,我是讓她直接到這來,還是……”

“去你安排的房間吧,範兄,我去和她談談,你隨意,等我走的時候,自會讓人叫你。”

少女去了房間裡等三聲慢,外間的酒席上,就只剩了范進一個男人。馬湘蘭悄悄用眼神示意薛五,後者有些猶豫,遲遲沒有動作。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