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走向終點?”他不是很愛她嗎?為什麼會如此輕易捨棄她,就為了一個毫無關係的外人?

崔無上擰起眉頭,他不敢相信到現在她還不明白他離開她的真正原因,“函小姐,結束了,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所以關於結束的理由您可以忽略不計。”

“就算是判死刑,也要告訴我,我殺了誰吧!”

“你殺了我對你的愛。”

要理由嗎?好,他一次說個清楚,他們之間也算是個了結。

“我很愛你,你是知道的。我不斷地付出,你理所當然地接受,可你卻從不曾對我敞開你的心扉。我愛的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直到現在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你很可怕,知道嗎,函為非?你讓我覺得我愛的這個人很可怕,你讓我不敢再去愛了。”是什麼樣的人,可以把摧毀一個少年生的希望當成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輕易做出此舉,且不認為自己有任何錯。

即使對最親最愛她的人,事前她也沒有任何表露。

對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對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弟弟,她都可以做出這樣的決定。他,於她而言算什麼呢?

她甚至拿他們的孩子當假設的前提——這是他最最無法忍受的錯誤——判她死刑,剝奪一切上訴權利。

這一次,他們真的完了。

完了——函為非在聽完他的話以後,唯一的念頭就是——完了,她和他完了!

“那……就這樣吧!”她抱著電話類似喃喃自語,理智上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他握著話筒,悶不吭聲,以沉默來對抗心頭所有的洶湧。

“我會搬走,鑰匙會放在管理員處,你記得去拿。最多兩天,我就會徹底從你眼前消失。所以,不用躲著我,你……可以回家。”

她平生難得絮叨一回,他只是聽著並不答話,沒有她的地方哪裡還是家呢?

“那麼,再見。”實在沒有理由再讓自己霸佔著和他說話的機會,函為非慢慢放下話筒,卻久久不肯掛上電話。

聽不到她的聲音,卻也聽不到她掛上電話的嘟嘟聲,崔無上握著電話僵持在那裡。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想對著電話大喊:不要搬走。

終於還是忍住了,心裡明白這樣的繼續終有一天會帶來更深的決裂。在他們把對方傷得更痛之前,結束吧!

逼著自己果斷地掛上電話,崔無上跌坐在椅子裡,他的心全線失守。

話筒裡不斷傳來的嘟嘟聲告訴函為非:你被拋棄了。這一次,函為非,你真的被崔無上拋棄了。

說是兩天之內一定會搬走,崔無上還是賴到第五天才回到他們倆曾共同擁有的家。

推開門的瞬間,他立即感受到這個家再沒有函為非存在的證明。所有她曾用過或屬於她的東西全部消失不見,整個家空空蕩蕩的。

沙發抱枕剩下屬於他的那一個,孤零零地靠在沙發角落裡;拖鞋剩下他的那一雙,答答答地敲打著地板,沒有回聲;牙刷剩下他的那一支,插在他的漱口杯裡,和他的毛巾形影相綽;開啟的衣櫃一半掛著他的那些衣服,一半空蕩蕩地擺著衣架。

深呼吸,他依稀可以聞到她的味道,更多的是地板清潔劑的芬芳——她臨走之前徹底做了打掃,把屬於她的所有印記全部擦乾抹淨。

她狠心得連一絲一毫的念想兒都不留給他,崔無上倒在雙人床上,很意外枕頭居然還剩下雙數。枕頭下面那硬邦邦的東西是什麼?

他掀開枕頭,不期然看見他摔碎的那些國際象棋裡的皇后都被放在透明的玻璃罐裡,四平八穩地躺在她曾睡過的地方,他轉動著玻璃罐竟發現那裡面好像有張小紙條。

是她留下來的嗎?

崔無上手忙腳亂地開啟玻璃罐,拿出那張小紙條展開,他認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