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有額頭因為撞到玻璃上,縫了幾針。

有比較嚴重的腦震盪。

一般只要不是太嚴重的腦震盪,都能自動痊癒。

因此,具體還得明天再觀察一天,看是否需要採取必要的治療干預手段。

最為棘手的是,她本身的傷並不太嚴重,只是三嫂的痛覺神經似乎比尋常人敏感許多。

以免她痛得無法入睡,我剛剛給她注射了一定量的鎮定劑。

現在應該已經睡著了。”

方才心底生氣的那種無邊的寂寞在開口時便被樓瓊宇狠狠壓制在了心底。

在人前,樓瓊宇是一貫的面無表情。

“嗯。

詠詠的痛覺神經確實比尋常人要敏感許多。

謝謝你。

今天晚上,辛苦你了。”

樓瓊宇皺了皺眉。

是他的錯覺嗎?

總覺得方才三哥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

應該是他的錯覺吧。

樓瓊宇回了一句分內的事。

時間不早了,雙方客套了幾句,彼此都有各自要緊的事要做,便在門口分開。

擦肩而過時,樓瓊宇彷彿瞥見孟雲澤眼角有什麼東西在反光。

樓瓊宇的心猛地一顫。

一隻手握在門把上,孟雲澤在門外站了很久,這才擰了擰把手,推門進去。

即便是在來之前,甚至在他推門進來的那一刻,都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

在看見躺在病床上,額頭纏著的紗布,唇色發白,臉上遍佈著細小被玻璃劃傷的傷口的初夏時,孟雲澤的心還是在一瞬間發疼得厲害。

原本,這受傷的人,應該是他才是!

孟雲澤恨自己的掉以輕心。

他猜出了唐柔的那杯酒很可能有問題,卻沒能猜到,唐柔劍走偏鋒,竟是針對他而來。

“對不起。”

孟雲澤握住初夏沒有輸液的那揮手,在看見初夏手背上細碎的傷口時,心又是狠狠一擰。

“傻子!

你這個小傻子!

你怎麼能這麼傻呢?

如果你出了什麼意外,你有沒有想過,我該怎麼辦?”

孟雲澤沙啞著嗓子,牙關緊咬,眼圈發紅。

也是到了這一刻,孟雲澤才發現。

他早已離不開詠詠。

孟雲澤無法想象,如果當初他選車時,不是把安全效能當成首要考慮因素,如果這一次安全氣囊沒有及時彈出,如果詠詠有任何的意外……

他想,到時候他絕地會瘋。

怕弄疼初夏,孟雲澤沒敢用力地握住對方的手。

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親吻著她手背上的傷口。

翌日。

過了一個晚上,鎮定劑的藥效過去。

初夏在身體每一個零件都在重組似的疼痛中醒來。

“嗯……嘶……”

初夏的手費勁地撐在床上,緩緩地坐起身。

下一秒,身體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怕初夏的身上也有傷,孟雲澤的這一個擁抱也極為剋制。

初夏先是下意識地想要掙扎,鼻尖聞見熟悉的氣息。

初夏的身體忽然軟了下來。

初夏乖順地靠在孟雲澤的懷裡,臉貼在他的胸膛上,隨著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彼此安靜地,享受這得來不易的擁抱。

“你怎麼這麼傻?”

孟雲澤親吻她的髮間。

彼此心知肚明,孟雲澤指的是哪一件事。

初夏無聲地在他胸前蹭了蹭。

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