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微微沉吟道:“飛翼鵬鳥雖是世間少有的神物,但翔雲鵬鳥重傷才愈,不能載人。若強行為之,恐會有難以想象的後果。你看,這二鳥一個受傷,另一個在旁總是憐愛關懷依依不捨的樣子,咱們又怎麼忍心驅動使用呢!縱然翱風鵬鳥能載著我們飛遠,你我又怎忍心讓翔雲跟著受苦!”

凌瓏點點頭,問道:“難道就沒有更快捷的好法子麼?”

李玄沉吟道:“也不知這時黃河結冰了沒有,若是沒有結冰,咱們倒可乘舟順水東去。”

凌瓏長嘆道:“看來咱們也只能到黃河畔碰碰運氣了!”

二人主意已定,加趕路,所以不到一天時間,二人已過府店、宋陵、鞏義來到浩浩蕩蕩曲折婉轉千年的古老黃河畔。河畔蕭瑟,荒草萋萋,三兩棵落光葉子的乾癟老柳無精打采在岸畔,四五隻垂頭喪氣的烏鴉蹲在枝頭,東張西望,似漠視人間悲苦,又似要為惶惶眾生唱響悲歌。李玄見河灘渡口靠著一艘木船,而渡口不遠有塊高聳的巨石上寫著‘大風坡渡口’五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二人哪有餘暇駐足欣賞,匆匆往渡口奔去,豈知還未近前,便聽有艄公呼喊搭訕。李玄擔心飛翼鵬鳥驚著艄公,長嘯一聲,出口令,讓它們先往東方自行飛去。翱風翔雲鵬鳥聽懂了李玄的口令,振翅徑自飛走。李玄與凌瓏也上了木船,順水往山東方向而去。

黃河水,悠悠千載東流去。黃河兩岸雖不如長江跌宕險峻、風光旖旎,但滔滔濁水滾滾流淌,時而狂奔、時而內斂、時而靜淡、時而嘶吼的別樣境地,也讓人心神俱醉。每年將近隆冬臘月,黃河上游便會大面積結冰,已難有舟楫往來行走,而中下游則因為上游有順流而下的堅固尖銳的冰凌,使得這個時節行舟變得極為兇險。

不過,這幾日雖時而有飛雪凌空,但陽光卻出奇的好。無風雪停,泥土依舊鬆軟,黃河也出現了百年難得的奇觀,浩浩蕩蕩咆哮不止的渾濁河水,竟未出現半片冰凌。

李玄與凌瓏暗自慶幸,因為二人不但趕上了河水無冰,且恰好趕上有木船靠在大風坡。

二人上了船,交了乘舟費用,被船老大安排入了艙內,但見艙內已有七八個高矮胖瘦不一的男男女女。李玄與凌瓏知道此次得以乘舟向東,完全是老天照顧給了個百年不遇的好天氣。若途中遇到風雪突襲,能否憑船到達山東境內,卻也是未知數。

木船東行,順風順水,不幾日便過了幾處險要的灘途。這天木船在一處渡口停泊,上來七個容貌怪異的漢子。當先一個黑瘦漢子交了乘舟費用,便與夥伴們入了艙內。

李玄與凌瓏皆是第一次乘船,有些興奮,時而到船頭觀賞景緻,時而取出預備的小酒對酌,雖談不上逍遙自在,倒也閒適放鬆。如此一路東行,非但沒遇到這時節該有的冰凌,而且行舟奇快。這幾天,李玄與凌瓏儘管仗著內力精深,沒有暈船,但總在浪頭上顛簸著,還是覺得胸中憋悶無比。眼見黃昏將至,二人相約去船頭透透氣,現此時斜陽緩緩西墜,淡淡的微紅的晚霞塗染著西天,一片片浮動不定的寒雲在被晚霞罩染上奇異的色彩後,給青烏色的天空多了一些溫暖生動之意。

凌瓏站在李玄身側,與他一起欣賞河岸風景,正興致濃濃,突然醒悟李玄已久久不語,轉頭見他眼望遠方,沉吟不語,便道:“怎麼了?是惦記著阿瑩還是英雄大會?”

李玄嘆道:“我確是有些擔心阿瑩、姚大哥、竹葉子,也不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凌瓏微笑道:“原來你果然是因此嘆息!”李玄聞言,搖了搖頭,緩緩道:“我嘆息是因察覺眼下的處境有些微妙。凌姑娘,你有沒有感到船上的氣氛有些詭異?”

凌瓏奇道:“詭異?”

李玄點了點頭,道:“你看看船尾那幾個漢子,不覺得很奇怪麼?”凌瓏轉頭看了看,道:“看他們長相雖然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