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牙說:“辛朝,你這表情太滲人了。林然跟你講那麼久話,你兩眼發直想什麼呢。”

辛夷捂著腦門兒,這才發現三個人都在看著自己,林然表情更是無奈。

她撇了下嘴,問林然:“剛才想事兒出神了,你說的什麼?”

跟林然說話時。她到底有點兒心虛。以林然的性格,怎麼也不會走邪魅路線,明明是謙謙公子溫潤如玉。

頂多,頂多腹黑罷了。

“我說。我們到哪家書坊買書,鎮上一共有書源和古今兩家,口碑都不錯。”

兩家賣書的左右不過二選一,辛夷喜歡古今書坊的名頭,便點了它。

朱文他們自是沒有意見,難得休息,到書坊轉一下也不錯。

鄭直看著辛夷,總覺得少了點兒什麼,驀然拍了下大腿問到:“我說怎麼老缺點兒啥呢,你那個悶聲不吭的書童去哪裡了?叫什麼來者。青松還是青石的。”

何謂八婆,鄭直是也,辛夷喟嘆。

“說了多少遍了,人家叫路青松,不是這石那石的。我讓他去辦點兒事。今天沒跟上。”

鄭直面色不改,不覺得被落了面子,還嘀嘀咕咕到:“青松和青石差不多嘛,反正都是青字輩兒的。”

林然不語,朱文且笑。

兩人笑鬧間,今古書坊近在眼前。

辛夷剛踏進門,還沒來得及看向書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

“掌櫃的,《周髀算經》、《曾子全書》有麼?”

低沉的嗓音,長臉高鼻,不是付心良又是誰。

在學堂時,兩邊就不對付,隨便進個書坊都能碰上。

大家目光移向辛夷。她聳聳肩,表達自己的無奈,真有這麼巧,她也沒轍。

四人進門的動靜,驚動了付心良。瞥見是林然,他乾脆連招呼也不打。

無論是辛夷還是鄭直他們,對付心良印象都不好,他擺出如此架勢,大家樂得輕鬆。

大家各行其是,挑著書,書坊中人不少。

付心良除了擺出一場臭臉來,倒沒刻意尋事。

對他這種人,辛夷也看穿了不少,不過愛面子,不願屈居人下,又沒本事。

這種典型吃不到便說葡萄酸的人,與其計較就是傻瓜。

有一點兒,辛夷沒明白付心良討厭她的原因,若知道了會更覺可笑。

僅僅因為辛夷小小年紀便入了夫子的眼,而他年有十七才走到這一步,認為命運太過不公。

有志不在年高,僅憑嫉妒,便對人大肆抨擊,實非君子所為。

辛夷讓林然他們幫自己挑著書,自個兒去拿了《千字文》、《三字經》《聲律啟蒙》等蒙讀書籍。

朱文眼尖,取笑到:“你不會打算從頭學起吧?”

“哪有,這是給青松買的,閒著無事教他識字。”

“嘿,你對那個悶瓜小子倒是不錯。”

鄭直的典型風格,不正經。

這話一出,辛夷只有訕然的份兒,林然卻扭了頭,只當沒聽到。

藉著餘光將林然臉色一看,辛夷怎麼覺得,她好像做了啥虧心事兒呢。

等到買好書,時間尚早,鄭直吵鬧著要到辛夷家做客,她不好推辭只得應允。

鄭直去了,朱文和林然焉有不去之理。

頭一次帶人回家,辛夷倒不緊張,怎麼說她也是主子,萬沒有怕人閒話的道理。

汪爺爺和劉婆婆都是熱心腸的人,尤其喜歡孩子和少年人,見了他們只有高興的份兒。

四人商量的話,付心良在旁邊不真切的聽了一二。

在四人離開後,他也結了賬跟著出了門。

遠遠的看著四人親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