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怎麼知道我每天都來這兒?”這麼說她觀察他了好多天了?他可以這樣理解嗎?

少女支起身子,索性在他身邊坐下:“每天上課之前我都會躲在你房間門口,等著你出現。然後樂此不疲的看著你重複每天的動作,偷偷跑到這竹林裡來避開上課。”

果然,她關注著他!這個發現讓譚世然暗暗心喜,臉更加紅了。

“你……你為什麼每天要等著我出現?”他結結巴巴的問,心中突然有些緊張。

少女偏頭看了他一眼,很無奈的說:“因為我想你回去上課。可是又一直不敢當面跟你說。”

額——為了讓他上課?

一股失望的感覺頓時在他胸腔蔓延,卻硬生生的被他壓制住,他又問:“可是你今天怎麼敢出現與我說了?”

少女大聲的嘆息道:“因為今天是最後期限了。”

“最後期限?”他偏頭,疑惑。

少女耷拉下腦袋:“老夫人對師傅下了最後限期,以這個月底為限,若師傅不能讓你上課,便要辭退師傅,若是離開了譚府,我們又不知道要到什麼地方去了,這樣天南地北的亂闖,我要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爺爺啊。”說著說著腦袋埋得更低了。

“你……”譚世然試著想說話,少女卻突然從地上站起來。

“算了,你們家幾代都是讀書人,要一個骨子裡就該跟書打交道的世家子弟耍那些刀槍棍棒也是挺難為的,你不想習武我也明白,我先走了,今晚就該收拾行李了。”說著,嬌小的身影便打算離去。

譚世然突然有一陣心慌,他一把拉住少女的手:“你別走,我……我不是不愛習武。”

少女疑惑的轉眸看著他,等待他說下去。

譚世然鬆開手,搔了搔腦門,困窘的說:“我是怕我學不會,師傅會嫌我笨。”頭幾天沒逃課的時候,他也試過,只是那舞刀弄劍的,確是比抄五百遍千字文還累。

龍非龍:男人的惡毒

本以為聽到他這麼沒出息的話,少女會不免恥笑他一番,卻不料她竟然立刻激動的抓著他的手,驚喜的保證道:“你放心,若是你真願意認真學武,我一定會幫你,讓你一點也不覺得練武吃力。”

譚世然盯著少女晶亮帶著期盼的眼眸,不自覺的垂下了腦袋,輕若未聞的一聲:“恩。”從鼻間盪出。

風颳過竹捎,綠油油的嬌嫩一片,一如他眼中的她,柔嫩如竹。

“譚大人,你醒了。”睜開眼睛的一剎那,映入眼簾的不再是那張嬌脆如嫩竹的俏顏。他恍然大悟,原來,剛才只是一場雨過無痕的夢。

譚世然勉強撐起身子,手掌附著自己胸口上的傷口,坐起身來。

女子三人組各懷疑問,各懷心事,最後,三人眼神推舉,選出了其中一個倒黴蛋開口問道:“譚大人,剛才我們明明已經可以活捉那群亂賊,為什麼……”

她的話還沒說完,譚世然便猛然抬起頭來,責怪的目光毫不客氣的投在女子三人組身上,口氣生硬的警告道:“剛才?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我們追了一行,卻並未追到那群亂賊,你們可懂我的意思?”

說得這麼明白,就是傻子也懂了。女子三人組當即不再說話,恭敬的均點了點頭,不再有任何異議。

馬車繼續前行著,譚世然撩開車簾,看了眼沿途的路程,如今已經入了南寧國內,不到一炷香估計就能入東城門了。他放下車簾,轉頭對車伕道:“繞行,轉到郊區的農園。”

“是。”車伕沒有異議,恭敬的回道,之後便聽馬長嘶一聲,馬車一轉,已偏離了軌道。

女子三人組面面相視,彼此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卻仍舊不敢多說半句。她們比任何人都清楚,去農園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