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非喝了一口水,叭叭嘴:“哦,那些啊,有一些是藥,有一些是毒,搞混了很容易出事,所以才揍你。”

小安翼先冷汗,然後大汗,最後瀑布汗——

“那,那個叫什麼蝕骨散的是什麼東西?”小安翼緊張的問。老天保佑千萬不要是他擔心的那樣,阿彌陀佛……

“蝕骨散,那可是劇毒,那東西要是擱在面板上都能使人面板潰爛,並且毒性深入骨髓,就連變成屍骨也全身骨黑,最後還會化成一灘黑水。所以那東西你可別亂碰……”頓了一下,她奇怪的又反問兒子:“對了,你突然問這麼幹嘛?”

小安翼感覺自己的腦袋很痛,太陽穴很壓抑,他胸悶氣短好像吐,他……他……他好像快死了。

非非是何等聰明的人,立刻從小安翼的面部表情和神情舉動捕捉到了什麼,她有些遲疑的放下杯子,不可置信的搖搖頭:“你不會告訴我……”

小安翼平靜的看了母親一眼,一咬牙,點頭。

這下換非非胸悶氣短站不住腳了,她蹌踉著後退兩步,幸虧手還利索,適時抓住了後面的櫃子,才避免自己跌倒出糗。

只是她那雙往日自信淡定的眼神如今早已失神,天啊,莫非那齊天騰真是她兒子殺的?用她的獨門劇毒蝕骨散殺的?嗚嗚嗚,她怎麼生出這麼個心狠手辣的兒子啊。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非非這廂痛苦的匍匐在櫃子上,大哭不止,一邊感嘆自己的失敗教育,一邊為無辜枉死的知縣公子抱怨可惜。

方柔雖然也很驚訝,但她一向偏袒小安翼,所以忙幫小傢伙說好話:“那……那個,非非,我看這事到頭來全都要怪你。”

啥?怪她?憑什麼?

止住哭泣,非非仰頭,一連呆滯的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讓他去殺人的。”

說到殺人,她又憤恨的瞪了兒子一眼。可以啊,龍安翼,小小年紀什麼學不會學會殺人了,真、是、有、前、途、啊!!!

方柔義正言辭:“這當然關你的事,理由有三點,第一,這兒子是你生的。”這事鐵錚錚的事實,不能狡辯,不能上訴。

非非哭得更兇了,嗚嗚嗚,她也不想啊,要知道費心費力生了半天生出這麼個小魔鬼,她當初還不如生塊叉燒,至少還能下酒。

“第二,翼翼是為了救你才用蝕骨散誤殺知縣公子的。”這至少說明這孩子尊敬長輩,孝順母親,本性不壞啊。

那她還要謝謝他嗎?救個人,死個人,鬧了半天算打平,不也是虧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方柔臉色頓時變得尤其認真:“你這丫的臭女人,居然把毒藥放得跟醬油味精似的誰都拿得到,現在是殺了個壞人還好說,要是咱們翼翼不小心誤食了可怎麼辦?”

說到底還是她的錯了?

誤食?哼,這臭小子猴精著呢,她放那兒四年了,就沒見這小子傻乎乎的跑去吃過,她看啊就算是她死了,這臭小子恐怕都還沒死。

總之非非現在是氣得要死,又聽方柔一堆歪理,更是極其想吐血。在這麼強烈的心理震撼下,連帶的她也忘記了下午和張侍衛的約定。

直到張侍衛到了時,還看到非非正拿著掃把追著兒子滿院子跑,而她身邊還跟著一個面容姣好的貌美女人,那女人則拼命想擔當和事老的角色。

張侍衛不敢現身,因為他無法向小安翼和那個陌生女人解釋自己與非非的關係,只好硬著頭皮等。

等啊等,等啊等……

當日落西斜,太陽都要下山了,張侍衛也終於開始不耐煩了。天黑了,非非也終於捨得收手了,方柔連忙抱著小安翼跑到了別的房間躲起來,非非支著疲憊的身軀,趴在床上大喘粗氣,精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