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欲睡,敲門聲又響了。當下還道是那小子折返,起身一開啟門便待破口大罵,不料一看門外之人並非預料中人。

門外站著個著拉雅山脈防線軍制鎧甲的人,露出地金色眼瞳似是個新人類,但陳佑能肯定這人不是防線區域的人,因為絕沒有人會如此冒昧避過通報門衛直接來尋。

“你是什麼人?”

敲門之人這才躬身作禮開口道:“在下特受樓國辛瑞使臣之命送來書信。”

陳佑了一思索,很快想起這個名字。在明堡時眾人遊船所曾遇到的那個樓國女人,那時候對外旁人都稱其全名辛瑞德拉,後來知道樓國聯盟陣營方面均稱呼她做辛瑞。但他根本不認識這女人,更想不通對方存在任何必要如此周折聯絡自己的理由。

陳佑推翻那是未婚妻的可能性,確信其絕不會以這種危險方式與自己聯絡。隨即懷疑這是個圈套,當即板起臉道:“那麼得請閣下在本方軍區做客了,談談是如何混入進來的問題。至於這書信,我當然會在遞交機構的同時目睹內容。”

那人卻毫不驚慌,反輕鬆笑道:“零三魔王說笑了,此信既是辛瑞使臣所託的家書,於戰局毫無關係,又怎需要呈交紅國機構。使臣曾有言,魔王大人必不會遺忘每每短暫相逢而又別離的那個身影。”

送信之人話方落罷,已被陳佑一指點倒,隨即便又幾個新人類守衛在他的呼喊下趕來,將那人押著帶走。陳佑將特殊材質做封地信件也不拆開的收起,自又回返寢室睡倒。他已經能夠斷定,這人未必來自樓國,這信也絕非來自樓國。那種模稜兩可的話豈能騙倒他?

細想推敲半響,終覺得此事最可能為師傅所指使,唯獨師傅不知曉,哪日撞見的未婚妻在樓國身份,比較身形裝束會猜測未婚妻就是樓國的辛瑞也不奇怪。但一時間,陳佑卻想不通師傅如此而為的目的,若為試探他是否通敵,此刻他的決斷理當正確,但若是為排除確認物件呢?

念及此,當即又起身喚來守衛,著他們將送信之人好生看待,等候下一步指示。這才又回屋拆開了書信。

其中內容更確定了陳佑猜測,既談及戰況又談及私人情思,卻都在關健處以模稜兩可的字句帶過。不由對師傅用心讚佩,他根本與辛瑞不曾來往,倘若直接對此否決,等若告訴師傅那日所見地人並非她,倘若本有來往,憑這信中內容,怎都能與他們過去私下交流內容沾邊。

陳佑暗覺慶幸,當即仔細琢磨著回以書信,擇其中情思添油加醋的落筆,戰事相關則統統一筆帶過絕不多提。末了取出材質類似的套封存,連夜趕赴關押出將書信交於來人手中,又放了那人走。一干新人類對此迷惑不解,卻又不敢多問。

做完這一切,陳佑才真正送了口氣。如此一來師傅只道真是辛瑞,又見回信內容絲毫不涉及戰事情報洩漏,當然也沒有罪責的理由,更不會導致師傅就此事繼續追查萬一牽連到未婚妻。

雖成功解決了此事,陳佑內心卻仍不平靜,想到這番無奈欺瞞師傅,又想到師傅忽然對自己起疑試探,回憶中與師傅相處的幕幕不由浮現腦海,記憶中師傅曾道的那句話忽然變的無比清晰。

“信任是很奢侈的東西。”

陳佑不得不承認,至如今境地責任確實在他。也不得不承認,這狀況實在很無奈,他能夠坦白對師傅未婚妻的事情嗎?那個師傅當年決心非殺不可,最終以金蟬脫殼之計逃得生天的未婚妻的事情,能對師傅說嗎?

第二百四十三節 三天(上)

但他又能如何?每每想到將來有一天,未婚妻極可能尋師傅報復毀家喪親仇恨的境況,陳佑就感到頭疼。他十分相信這個可能,甚至懷疑未婚妻不願透漏所為目的詳細本是希望他置身事外以免左右為難考慮。

但他偏偏透過所知推斷到這許